面对于萌的冷言冷语,吕非却视充耳不闻:“前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想到很多原因,可是仔细一推敲却又都不对。直到有一天,我去见了一个人,才发现,所有这一切其实都是一个‘因’导致的‘果’……”说到这里,吕非面露迟疑,伸手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是自己最喜欢的橙汁。“一切的事情都是由这个‘因’开始,我所经历的、你所经历的、我们身边的人所经历的,全都是这个‘因’。如果你要报复,就应该对这个‘因’,而不是别的什么……”
“够了。”于萌被她玄虚的话绕得有些生气:“别在这说什么乱起八糟的。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们不过是仗着吕氏、仗着有那些钱就做出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现在,吕氏在我的手里,你和你的那些骄傲都见鬼去吧!”
“等等。”见她起身,吕非一把摁住她的手:“我们重新在一起的这几年,你一直在谋划怎么夺走吕氏。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些年,你对我都只是虚情假意么?”
于萌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弯腰越过桌子拉住自己的吕非,看着她目光迫切地望着自己,让自己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又颤了颤。
“喜欢你的只是那个年少不更事的于萌。”
颓然坐回座椅,吕非低喃着“果然是这样……”。于萌见她有些晃神的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过。只是,这份难过是不允许出现的,她紧握着小手包让自己平复下来。就这样吧,你亏欠我的,现在我用手段夺走吕氏,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以后再无牵扯。
“事情还没有完,你就要走么?”
已经跨出步子的于萌被她叫回,转头就看到她毫无表情的脸。
“你所谓的夺走吕氏不过是让那几个大股东联合在一起,让他们用手中的股份支持你。可是,一旦有一天,他们分裂、或者是对你不满的时候,你还能这么有信心地对我说这些话么?”
吕非一语点中于萌的死穴。
见自己的话见效,吕非伸手示意她坐下。于萌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她想知道吕非打算用什么手段来瓦解自己身后这个脆弱的联盟。
“我手握吕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怎么说都是最大的股东。只要我开口,支持你的那些人不消片刻就能跑到我这边来。到时,你拿什么和我斗?那区区百分之五的股份么?”
“你就这么有信心?”
“你以为你会用的手段我不会么?他们无非就是想要更多的利益。说到底,吕氏只有在我手上才能让他们的利益最大。以前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后来你出现了,说动了他们,不然你以为都被我空置了数年的他们哪来的勇气对付我?其实,你不过是他们用来和我谈判的筹码。只要我答应他们的条件,你这个总裁的位置就该还给我了。”
吕非的话一句句击打在于萌的心中,将她从胜利者的姿态打回原形:“要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你当时不在股东会上提出?如果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你等到今天,看着吕氏的股价一路下跌,不就是想要趁机收购那些散股来增加自己的股份好来和他们抗衡?吕非,你的计谋不错,只可惜你晚了一步。”
“是么?美国金氏那边百分之九的股份,你们拿到了?”
“金氏老总已经和我约好见面,你觉得他会支持你这个吕氏前总裁还是我这个挽救吕氏于水火的新总裁?”
吕非忽然笑了笑,直起身拿起刀叉开始切面前的牛排。等盘子里的牛排被切成均等的一小块一小块时,她伸出左手拿起于萌面前的牛排,然后把切好的这份放到她面前:“这些天,你只顾着想怎么拿到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想着怎么让吕氏股价上涨。你有没有让人关注我这边的动作?我在这些天里做了什么,你有没有用心去查?”
吕非的话如当头一棒,于萌忽然发现自己很是可笑。此时的她心中已经丝毫没有之前的欣喜和骄傲,剩下的只有羞愧和愤怒:“你拿到了金氏的股份是吗?你只需要再吸收百分之二的股份就有超过半数的股份在手上,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动作,甚至只需要找个人出面收购市场上抛出的那些股份就可以了……”说到这,于萌才忽然明白,她那天对大家说的不只是气话。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所有的计谋和勾心斗角现在全都成了一幕让她笑话的戏剧。“你今天约我来这就是要看我的笑话是吗?”
“我是在提醒你。商场上,你的一丝心软和犹豫都会让对方有机可乘。短短十几天,你数年的心血全都白费。”
吕非的话在于萌听来不过都是讽刺:“那我是不是要多谢你的指教?”
“你以为我在嘲笑你?”另外这份牛排也都切好,吕非撒了些黑胡椒粉在上面,然后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就连你身后支持你的安长泽也不过是借你的手来惩罚我——他真正的目的,你不会看不清吧?”
安长泽是在于萌最摇摆不定的时候找到的她。他告诉于萌自己帮她不过是为了惩罚辜负了自己女儿的吕非。可是在后面的日子里,于萌逐渐发现他的野心。于萌也知道,如果没有安长泽,那些股东不会这么简单被自己说服。只是,自己和安长泽的合作都是在暗地里进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吕非知道了消息。
看到于萌惊讶的表情,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