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亥时已过,裴琸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有时间过问云瑶被袭击一事。
这会他的面前就站着三个人,金刚、韩苍、许向广,鉴于三人身份不一样了,金刚和韩苍以前是作为裴琸的随从,上至国家大事,下至裴琸生活琐事,他们俩人都管,接下来他们就不再管裴琸的生活琐事了。
一刻钟时间,许向广三人分别禀报了他们所查出来的情况。
“陛下,那名侍卫母亲和妹妹被人抓起来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听从赵家的安排,刺杀司马姑娘。”许向广觉得心累,比上战场打仗都心累,难怪大齐会亡国,就这帮子大臣玩阴谋手段那是比做什么都厉害。
“至于放火之人,末将已经下令关起来了,原本她们死活不承认,但是末将提到她们的家人,她们就惊慌失措地赶紧坦白了。”许向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时间仓促,末将还未完全查清楚。”这样顺藤摸瓜查下去,他很快就会查清楚,但是许向广总觉得后背发凉。
裴琸冷笑一声,然后才说道:“接下来你不用查了,交给金刚和韩苍。”丢脸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许向广没有任何异议,金刚和韩苍赶紧领命,不过两人心底发着冷汗,过后金刚庆幸,他只有一个夫人,且坚决不打算再多要几个女人,他觉得他可以上战场打仗,但是应付不来后院的事情,还是只有一个夫人省心省力。
韩苍也是心有余悸,这段时间他回府都不敢去见他后院的那些女人,生怕她们一言不合宰了他似的。
待许向广离开,裴琸见了龚太医和欧阳太医,全面了解了云瑶的身体情况,面对着裴琸,龚太医和欧阳太医知无不言,毫无隐瞒。
“这毒发作起来非常快,其实并不难解,也就是时间问题。”
“司马姑娘只需再服几服解毒/药,身体内的毒性就完全清除了,麻烦的是副作用。”
裴琸闭着的眼一下子睁开了,“什么副作用?”
忖度了一下,龚太医和欧阳太医对视一眼,欧阳太医说道:“下午,老臣二人再次给司马姑娘诊脉,基本已经确定这毒副作用是导致司马姑娘身体会比较虚弱,进而身体虚弱到没法再孕育子嗣。”
两位老太医偷偷地瞥了一眼裴琸,现在几乎所有大臣都知道这位新朝皇帝对前朝皇后虎视眈眈,垂涎前朝皇后的美色呢。
裴琸摆摆手,两位太医退下去了,他一直保持着思考的姿势,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揉了揉额头。
“更衣。”他唤来宫人给他换衣服,见到宫人拿出来的衣服是睡衣,他赶紧摆摆手,“换常服。”
宫外,云瑶带着燕丰已经睡了,不过她只是躺在床上在思考,她接下来该怎么做,至于裴琸对她的觊觎,她觉得她并不是特别担心。
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云瑶睁开眼,又闭上了眼,放出神识一看,顿时非常无语。她是不是该为此感到感动呢?这皇帝大人忙碌一日大晚上还跑来探望她?
“朕进去看看。”裴琸这话刚出口,就被许向广伸手拦住了,许向广一脸纠结地道:“陛下,这样不好吧?”
裴琸顿住脚,瞪着许向广,许向广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勇敢地道:“陛下,您是男人,司马姑娘是个年轻女子,您闯入她的卧房,这不合适,而且司马姑娘会生气!”
“真不让?”裴琸看着许向广的眼神有些心虚。
许向广叹口气:“当然,陛下若坚持,末将不能违背陛下的命令。”
裴琸一脸讪讪的表情,不过他还是与许向广说道:“你说,朕娶她做贵妃如何?她会答应吗?”
云瑶听到这话,脸黑沉如锅,他愿意娶她为贵妃,她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错,妻子才是娶,贵妃也是妾,是纳妃,她稀罕吗?
裴琸没有坚持推门,他在房门口站了一会,与许向广慢慢地远去了。
走到院门口,裴琸还坚持问道:“刚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朕。”
许向广顿住脚,低头恭敬地回道:“陛下,末将的回答不重要,得看司马姑娘的意思。司马姑娘现在唯有燕丰一个亲人,她只在乎儿子,您若是真要娶她,您不能绕开燕丰,还有燕丰的身份。”
“燕丰?那个三岁的黄口小儿,朕还会忌惮他吗?他娘嫁给朕,他就是朕的儿子,虽然朕做不到视如己出,但是会当着义子抚养长大。”裴琸想也不想就说道。
许向广张了张嘴,感叹般地说道:“那陛下您可就真是太伟大了,您是末将见过的唯一一个造反成功,还把前朝小皇帝当儿子养的开国皇帝。”
裴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打量着许向广:“朕姑且就当你在夸朕。”
云瑶躺在床上,烦恼极了,她该怎么才能在拒绝了裴琸之后,还不会引起裴琸记恨呢?这会她万分想念离邪,不知道他这次会是什么身份,按照混沌珠的说法,他应该能准确定位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还不找来呢?不过转念一想,离邪的身份哪怕他现在再高,他也高不过裴琸,所以他来只怕会被裴琸宰了,那他还是别来了,她自己想办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