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回府之后,云瑶翌日便知道当夜老夫人睡得安稳,并未再有之前半夜惊醒的事情发生,在贾赦和贾薇等孙子孙女看来,容远大师还真有几分真本事,祖母拜过佛之后,竟然治好了失眠的症状。
贾代善回来见母亲神色好,浑身也不再有之前那种莫名的压抑之感,还对云瑶大为赞赏容远大师,末了笑呵呵地说道:“早知道那老和尚有几分真本事,昨日我就不挤兑他了,明儿我亲自去清远寺见他一见。”
云瑶内心暴汗,这也就是这人冒充‘贾代善’冒充得理所当然,换着别的穿越者,只怕还真是胆战心惊,根本不敢走进寺庙。
其后老夫人就全力关注贾赦的婚事,流程走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等三月二十八日的大婚。
三月二十五日,贾代善便提前三日回来,毕竟是嫡长子的大婚,他足够重视,何况儿媳妇娘家还是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张家老爷和儿孙可不是别的书香门第只是绣花枕头,张老爷三个儿子可都是考中了科举,虽然三位张少爷名次不是一甲,但是二甲很靠前,三人都是如此,稳定发挥,张老爷说不定马上就是内阁大学士一员,张家又得太子欢心,这张家前程远大着呢!
不过儿子的婚事,琐事又不需贾代善操劳,是以第二日他便拿着一叠账本找上户部尚书了。
这已经两个月过去,军校已经建成,也初步达成了他计划的那样,但是这银子画得快呀,现在账房那里只剩下一万两了,赶明后天付了从外地购买的坚硬的石头,这笔钱又会少一半。
何尚书看到贾代善,那脸瞬间就拉长了,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见过贾代善,但是他每个十天左右会见一次他拨给贾代善的户部一郎中,他是清楚地知道贾代善所来为何。
“国公爷,下官明说了,户部没钱。”何尚书面无表情地说道。
贾代善一把搂住何尚书的肩膀,说道:“何兄,户部怎么可能没钱呢?户部若是没钱,那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何尚书推了推,没推开贾代善的手,冷哼一声:“有钱也不拨,你两个月就已花费十万两,等你这军校办起来,可就要户部长期投钱。”这不是每年白白多花一两百万两银子吗?
贾代善脸皮厚,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要到经费的,正琢磨怎么与何尚书磨嘴皮子,就听到何尚书语气不悦地说:“国公爷不是一向自诩为精忠报国之人吗?一心为陛下分忧解难,国公爷何不把祖上的欠银换上?”
“啊,啥?”贾代善眨了眨眼:“欠银?我什么时候欠户部钱了?”
一刻钟之后,贾代善看着一叠厚厚的欠条,何尚书从里面拿出荣国公府的欠条,上面不仅有荣国公府的章,还有他父亲的亲笔签名。
他随意从那一摞欠条当中抽出了一条,恰好抽到了宁国府的那张,欠条上的金额与荣国府一样,也就是字迹不一样,盖的章是宁国府的,亲笔签名是他伯父的字迹。
贾代善这就觉得尴尬了,荣国府竟然真的欠了户部五十万两银子。
“尚书大人,欠银容我筹备一下,不日就来还清。”贾代善估算了一下荣府的资产,发现库房里现银可能不够,但是他个人私库还有几十万两,应该能还清这笔账。
他摸了摸脑袋,从记忆深处挖啊挖,终于挖出有关欠银的消息。
这欠银是开国之初,他爹借的。他爹跟着太/祖东征西讨那些年也没攒下多少家业,待开国之后,他爹那点资产都拿去当聘礼求娶他娘了,太/祖皇帝觉得亏欠了一干心腹大臣,便从刚刚成立的户部每户拨了一笔安家费,荣国府和宁国府各是五十万两,而像老镇国公那样已有妻子的大臣府邸那般要少点,基本上都是二三十万两,那会他爹和一众伯伯们心诚啊,觉得不能占朝廷的便宜,便一致写下了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