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
"夜班的人来迟了我多耽搁了一会儿。您不用,"夏遥的话说了一半,停了停又说,"我等会儿就到了。"
"嗯。"阮程明挂掉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那边松了口气的声音。
一点,楼下的人站起来了,阮程明坐进沙发里。夏遥的表情因为看见他坐在那里变的有点不安。
"我回来了。"
"嗯。末班车过了不方便吧。"
"还好。"夏遥避开他的目光,有点支吾,"可以打车。"
"我去洗澡了。"
夏遥仿佛等待判决一样站在那里,并不动。一直到阮程明说"去吧",才像获得赦免一般走开。
水声响了很长时间,阮程明都开始担心夏遥会不会在里面睡着的时候门才打开。夏遥悄悄往他这边看了一眼,钻进了房里。
阮程明跟进去,绕到另一边床上躺下,好看的后背落进他怀里,阮程明终于把早上就想做的事完成了。
只除了夏遥显得有点紧张,虽然夏遥并不承认。
阮程明伸手碰了碰夏遥的腰线,怀里的身子颤了颤。他拨开夏遥的衣领,吸吮他的颈间和锁骨。
夏遥挣扎的有点认真,他被推开了。
阮程明抓住夏遥的手腕按在他胸口注视着夏遥,夏遥的目光从他眼里逃开,他低头咬住夏遥的嘴唇,撬开紧闭的牙齿扫荡一番才退开,然后径直起身出去了。
夏遥把衣服拉好,抱紧被子躺着,不知道阮程明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因为自己不配合所以生气。脚步声很快就回来了,这并没有让夏遥感到放心。床头的小灯被打开,阮程明的手里拿着一只小瓶子。
夏遥看着阮程明,他不想做,却又不想拒绝阮程明。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他起初抓着不松手,不过没什么用。阮程明拉着他坐起来脱掉上衣,夏遥觉得身上有点冷,肩膀塌着。
被阮程明碰到的地方很凉。
"在楼下喂蚊子很开心吗?"
他听见阮程明的声音,顺着阮程明的动作侧了侧身。
"我没有。"夏遥下意识的争辩了一句。
阮程明没有说话,手臂横贯在他胸前扶着他肩膀,手里拿着的瓶子是药膏。后背也变的凉凉的,然后才松开他,戳了戳他的胸口:"那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夏遥低下头,看到左肩上一个明显不同于别处的印记,摸了摸:"这个好像是刚才咬的。"
"腿上呢。"阮程明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夏遥把裤脚挽起来。
脚踝和腿弯上过药,阮程明把药膏放在枕头下面:"痒的话就自己涂。"
"嗯。"
阮程明把灯关上,越过夏遥躺在他旁边,伸手把人圈住。怀里的人没什么动静,阮程明想了想,还是拉了拉被子把手收回来。
"睡了。"
"嗯。"
阮程明醒来的时候刚过七点,夏遥还没有醒,背对着他,阮程明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能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夏遥起来了,坐着没动。鼻端的呼吸感觉拂到了什么东西,脸上被轻轻碰了碰。阮程明稍稍动了一下,脸上的触感消失了。
外边传来窸窸窣窣洗漱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夏遥又回来躺下了。
阮程明颇为满意,假装翻了个身,手臂搭在夏遥身上,竟然就这么又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是被饥饿感催醒的,夏遥还老实的躺在他旁边,没有看不见人影。合着眼,裸露出来的脖子上有几个令人心虚的痕迹。
阮程明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夏遥顺从的靠过来,然后悠悠转醒了。
目光互相落进眼里,是夏遥先避开的。
阮程明把窗帘拉开,一地阳光。
"不去图书馆了?"
"唔。"夏遥含糊的应了一声,被阮程明望住,有点恼。背过身拿被子把自己裹住,"不想去。"
昨晚的蚊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不热吗?"阮程明拉了拉被子,纹丝不动。
"不热。"夏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把午饭买回来的时候夏遥正在给兼职的店里请假,阮程明把桌子摆好,叫夏遥过来吃饭。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那几个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痕迹特别显眼,阮程明也不得不反省一下自己。
夏遥被阮程明时不时飘来的视线弄的如坐针毡,恨不能把脸直接埋进碗里。
"过几天差不多就能消了。"阮程明在自己脖子上稍微比划了一下,"这里。"
突然听见阮程明这样说,夏遥差点咬到舌头。
难得清闲在家,夏遥把下雨天没完成的线稿拿出来上色。
"可以吗?"摊开的画纸被阮程明看着,夏遥就觉得很紧张。
"挺好的。"
夏遥看着手上沾到的颜料,攥紧手心:"我不是随便画画的。"
"嗯,挺好的。"阮程明抽出他手里的画笔搁进笔洗里。
他不太敢面对夏遥的认真。
陈慧秋一见到夏遥就心疼了。
"瘦了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孩子左手臂上那道隆起的伤痕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体育场的拦网挂的,"夏遥把手臂从陈慧秋手里抽出来,"已经快好了。"陈慧秋的担心让他愈发内疚。然而陈慧秋显然不会这么快放下心来,又问他有没有看过医生,会不会留疤。
"不会的,长好了就掉了。"夏遥耐心的解释。
"这么不小心呢。"陈慧秋抚摸着那道伤痕,"你小时候膝盖蹭破了你爸都急的不行。还记得吗?"
"好像有点印象。"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