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经进宫了……”
临被带走之前,包拯对他们说,要立即进宫面见皇上,只是不知,能否说通。毕竟此时,乃非常时期,被扣上了私通敌国的内j,i,an之名,又如何能轻易洗清?
“这个鬼地方……庞老贼竟还敢踏进此处,也不怕冤魂缠身、不得好死!”
现在分明是大夏天,此处却寒气逼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入夜之后,白玉堂感到展昭身上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他背后的血迹虽然已经凝住,那大片的暗红仍然触目惊心!近日来他连续受创,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承受!恐惧与刀搅般的痛一时间交错混杂起来袭上胸口……
“猫儿,好还吗?”
“还好……”展昭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正对上白玉堂染满了忧虑的双眼,“放心……我可不想就这样冤死……”
“问你可还好,没事扯上这个死字做甚?!我所认识的猫儿不该是这般英雄气短之人!”听到那个“死”字,白玉堂当下变了脸色,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玉堂莫急,我真的不要紧……”展昭想不到自己一句话会让白玉堂急成这样,连忙稍稍勉强提高了声音,以免他过于担心,“我这……也不是英雄气短……而是不想背负如此骂名,百年之后还要被人耻笑;更不想累你与我一同受冤……我定会坚持下去,等待脱身的机会……”
“这句话还算勉强听得,不过以后休要再提什么你累及了我之类……”
“玉堂,有人朝这里来了……”
二人正说着,展昭隐约听到一阵响动,立刻警惕地支撑起身体,扶住墙壁站立起来。白玉堂也立刻禁声,随后站了起来,只听得外面的s_ao动声越来越大,由远及近,已可以分辨出是刀剑碰撞地铿锵厮杀之声……
来人一路闯入,势不可挡,转眼间便到了近前,为首之人一刀砍断了牢门上的铁索,朝他们喊道:
“快!趁大队官兵还未赶来,杀出去!”
“猫儿,我们走!出去了再说!”
白玉堂说着,一拉展昭的胳膊,紧跟在那几名突然从天而降、不明身份的黑衣蒙面人身后拔足狂奔,手持途中从拦截的官兵手中夺下的兵刃,硬是在刀光剑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刑部大牢。
冲到外面,院中已经燃起了几十枚火把,熊熊烈焰映红了黑暗的夜空……
任他们几人皆是上乘高手,运剑如飞,一时半刻仍然无法脱身。
闻声赶来围追堵解的官兵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重重围困起来。
四周,弓箭手已经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官兵越来越多了,不可恋战!从上面走!”
为首的黑衣人向展昭、白玉堂,以及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众人点头会意,突然纵起身形,嗖嗖跃起,几乎同时飘旋上了屋顶。
此时不敢有丝毫耽搁,挥剑拨落如雨般朝他们直s,he过来的雕翎,抓住机会,迅速逃离险恶之地……
衣袂鼓动飞扬,脚下翻腾如梭,偶尔狠狠一点屋瓦,便又飞高了几重天,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就这样马不停蹄地逃出了城,一行人立即闪入了官道边的密林之中……
“猫儿,你不要紧吧?”
顾不得自己一口气还未喘匀,白玉堂马上扶住身边的展昭。
果不其然,此时的他已经撑到了极限,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轻轻摇了摇头,本想说没事,才一开口,鲜血已经顺着唇边流了下来……
“猫儿!”
白玉堂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当即“啪啪”几下点中了他胸口几处大x,ue,扶他就地盘腿坐下,提起气来,灌了真气在掌心,用力拍向展昭的胸膛……
过了约莫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展昭面上终于恢复了一丝人气。
白玉堂缓缓收了掌,二人皆已是汗如雨下,s-hi透了全身。
那黑衣人在展昭倒下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深刻的痛楚,就要忍不住上前,却被身后之人拉住,始终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地袖手旁观,直到白玉堂收了功,才走过去,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送到展昭唇边……
“你要干什么?”白玉堂一把摄住那人的手腕,对这些身份不明之人,他仍然保持着几分警觉,不敢轻易全然信任。
“我若有心加害他,何必冒着x_i,ng命危险救你们出来。就算有什么诡计,刚才你运功替他疗伤之时,我大可趁机下手。”那黑衣人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径自将药丸塞入展昭口中,按住他的胸膛一顺,将药送下。
“白某也是逼不得已,得罪了。”白玉堂拱了拱手,心中疑虑就是无法打消,总觉得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并非都是善意。
“白少侠不必多礼,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黑衣人话语中含有一丝笑意,但这笑却未达眼底,一双深黑的眸子清冷如冰。
“阁下既然肯冒x_i,ng命之危出手相救,为何不露出庐山真面目,在下日后也好回报今日的大恩。”
白玉堂抬起眼帘,若无其事地望进对方眸中,整个人象是挂了一层寒霜,冷眼看着他身后的几名属下从不同的方向将他们围住。
那黑衣人见白玉堂已经有了七、八分明了,也就不再掩饰,低低冷笑了几声,眼中杀机乍现,正想动手,耳边却听得头顶一阵沙沙作响,一片树叶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