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一抹熟悉的月光能让他稍稍心安。

能让他蜷在桥洞里,渐渐入睡,做一个美梦。

他生活在城市边缘,过得饥一顿饱一顿,常常和人干架,每次入睡之前,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

然而,次日再睁开眼,或者再也睁不开眼,对那时的他来说,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惊醒,听见小孩的哭声。

他摸黑找了过去。

四、五岁大的人类小孩,被遗弃在钢筋参差的废楼里,在黑暗里发着抖,扯着嗓子地哭。

黑豹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被那尖利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

他走过去,伸出手,或许只是想捂住那张嘴。

小孩却不哭了,怔怔看着他,半晌拉住他的手指。

他也没有料到。

就是那么小小一寸的,人类柔软的体温,竟然就此让他迷恋了一生。

蒋乐像那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指,哭得悲怆。

“你——你还赶——赶我走吗——”

蒋予臣叹了一口气。

要是不能让这个小鬼开心。

要是不能一直守着他,保护他,看他长大。

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蒋予臣做了决定。他低头,反复在蒋乐s-hi漉漉的脸颊和嘴唇上啄吻。

“不赶了。再也不赶了。”

“别哭。”他说:“我不会结婚,我不结了。”

17

他把蒋乐圈在怀里,又哄又亲,终于让他哭得不那么厉害了。

把人抱到浴室里,给他洗了个热水澡,拿毛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再轻轻放进床褥里。

蒋乐平躺在床上,抓着他的衣袖,自下而上看着他,眼圈还发着红。

他哑着嗓子说:“你发誓,再也不会赶我走。”

蒋予臣说:“我发誓。”

蒋乐看着他,“你还爱我吗?”

“爱。”

“哪一种爱?”

蒋乐眨了眨眼睛,又有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来。

哪一种爱。蒋予臣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根本无法界定那些在胸腔里翻搅的感情。

于是他遵从了本能。

他们像恋人一样接吻,贪婪粗暴地索取对方,结果他的犬牙割伤了蒋乐的舌头。分开后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只有彼此的倒影。

蒋予臣内心不再抗拒,两人自然而然地做了下去。

漫长的前戏,他有足够的技巧和耐心,让蒋乐享受到他从未享受过的快感。这是他完全占有他的一种方式。

c-h-a入的那一刻,被火热的黏膜包覆住的心情和触感,简直无可比拟。

蒋予臣给了蒋乐充分的时间来适应他的c-h-a入,他控制着节奏,缓慢地侵略撞击那具身体,等到蒋乐开始发出邀请般的呻吟,才彻底放任自己沉迷在欲`望里。

而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

他把蒋乐压在身下狠狠c,ao弄,听他急促地喘息呻吟,把他的尖叫堵在嗓子眼里,在他即将失神高`潮时抓住他的下颔,逼迫那双流泪的眼睛看向自己。

蒋乐几次被c-h-a弄到昏迷,蒋予臣也在他身体里s,he过一次,但这不够。他无法满足。

他打破和走出了自己给自己设下许久的牢笼,终于能一尝夙愿,就像干渴多时的人终于喝到第一口水,一心只想讨要更多,哪里会觉得满足。

身体无比契合,整个过程都是极致的享受,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属于彼此。

这一刻,蒋乐是他的,他也是蒋乐的。

x_i,ng`爱不过是两个生命体之间暂时的交集和连接,仅止于这一刻。

蒋予臣却为此激动得微微发抖,几乎流泪。

等他终于从蒋乐身体里抽出来,小孩只虚弱地哼了一声,就立刻昏睡了过去。

他不停吻他,抱着他去清洗身体。

蒋乐靠在他怀里,偶尔睁眼,疲惫迷茫地看他一会,又很快再次睡着。

他一身内出血的淤痕,胸膛小腹上都是干涸的体液。

蒋予臣放轻了动作,用柔软的s-hi毛巾擦拭他整个身体,又在他每一寸光裸的皮肤上轻吻。

他跪在浴缸旁,拉着蒋乐的手,眉头紧皱。

这个忍耐了大半生的男人,从没这么内疚过。

但也从没这么满足过。

明明死期将近,他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这么真实,这么鲜活。

蒋予臣搂着蒋乐睡了一会,又在半夜里突然惊醒。

他又做了那个梦。

一时半会再也无法入睡。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翻身下床,走到客厅,给胡莉打了个电话。

“我不想结婚了。”

胡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不结了。”

胡莉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张口结舌一会,才问:“药呢,你不要了?”

等了半天,只听见蒋予臣说:“嗯。”

胡莉一时心火上头,简直要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疯?”

“我连投资商都找好了!医院这边中午才开了会,做了三份方案……”

“刚联系好药厂,约好明天和他们张主任吃饭……”

“就差一步,你跟我说你不结了?!”

胡莉只觉得胸口郁结,深吸一口气,说:“蒋予臣,我希望你理智点,重新想想。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业界再没有第二批人肯做这种试验。你要还想活得长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说完,她耐下心来,等着对方投降认输,但等了半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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