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柔和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好似为他披上了一曾薄薄的纱衣,遮掩住他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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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包拯也在临窗望月,眉宇皱成川字,郁闷不已。

“阿策,我虽然早知道八贤王不是省油的灯,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不顾及太后对他是否会心生不满,居然要住在我们开封府……如今他已经成为了悬在我心头之上的千斤巨石让,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啊。”他唏嘘着。

这些年来他居然能没能看得透一个八贤王,这是幸事还是他的不幸呢?

“我想太后若是知晓了此事也不应生气,毕竟八贤王乃是王,太宗侄子,先帝之弟,更是辅国之臣,他的命令我们怎能不听?”公孙策只以为他在发愁要如何向太后解释,不由宽慰道。

包拯哼了一声,摇摇头,若是换了不认识他只认看了他这模样,一定会以为他不过乃是一名正常白面书生而已。“阿策,我绝非因为太后而担心,只是不想让我开封府变成这两位斗气的棋子罢了,如今南唐的余孽一直隐而不出,南方的各种谣传已经让部分百姓心思动摇,我怕再这样下去,这两位斗法斗到最后,影响的反倒成了大宋基业。”

公孙策听得此言,惊讶道:“你说八贤王这是与太后在斗气,可我怎么就想不通呢,他虽有贤王之名,但一向不沾任何实权,怎会有如此底气和太后斗气?我观八贤王虽然心思慎密想必会拿捏好分寸吧。”

一方是把持朝政的太后,一方是闲散王爷,这两个人死磕在一起,谁输谁赢岂不是一眼即可看出?八贤王有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包拯轻叹一声,脸上显出了一些疲惫之色,“这次本就是一次试探,若是八贤王没有因为有人想要刺杀他推测这件事的有疑,进而逼问你事情的真相,他必然会继续在王府闭门谢客,这样太后或许才会放心。但是八王爷天生聪颖,一旦知道事情真相又怎会罢休,怎会对太后没有心结?毕竟事关他的性命,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如今太后只是太后了,哪怕就是先皇他也会挣上一挣。”

公孙策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合上手中的扇子,脸色不愉。叹道:“可若是如此,他岂不还是会输,既然怎么都要输的暂时隐忍一下,顺了太后的心意不好么?他当初闭门谢客不也是不想与太后为敌,可现在又是什么想法?皇家之事果然让人烦不胜烦。”

包拯一叹:“是啊,烦不胜烦。”话落执起桌上酒壶倒酒,“阿策你也陪我喝两杯,我也不知道这位八王爷到底是想什么,不行,我一定要想出来,我可不想这位八王爷出事。明日我就写折子上奏,请求禁军支援,全称排查任何江南口音的外来人士。若将那些南唐余孽抓出来,或许这两位都能舒心些。”

包拯向来自制,鲜少饮酒,如今看他将酒杯都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公孙策默然结果,陪他共饮。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帮他一起醉,一起想了。

多少事情他都陪着他一起走过来了,眼前这关也一定难不倒他们。只是这八王爷的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握着酒杯的手突然攥紧,公孙策的心从浮躁渐渐平静了下来。

“阿希,我这两日来和八王爷接触,只觉这人看似儒雅温和,实则高傲到无以复加,你不如明日再和他好好接触一下再行判断。反正如今这位都已经在我们开封府住下了,你与其现在苦恼,还不如将这些烦心事留到明日再说。阿希,你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把酒共饮了。我观今日月色不错,不如先将这些烦心事放下,我们去院中畅饮?”

包拯听罢微笑起身,一向严肃的脸上此时盈满了笑意,再加上一身灰色书生长衫,真个人比起身着官服时好似一下年轻了几岁。“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怎能不相陪?不过你可要多添件披风,我可不想我的公孙公子因为今宵陪我把酒言欢,明日却缠绵病榻。”

“阿希!”公孙策低吼一声,那事儿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总是提起?双手撑在桌子上,他怒视包拯,就这么一件事儿被他拿捏住了把柄,他高兴的时候提一次,他不高兴的时候也提一次,他心情开心不开心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要提一次,包大人你究竟还有完没!

眼看一向淡定从容的公孙策变脸,包拯微微一笑:“阿策,我这也只是担心你嘛,你看你那次生病的时候我可是……好好好,我不提,走,我们出去喝酒去。”

包拯赶紧拿了酒壶和杯子就往外走,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他回头道:“不过披风还是要披——”

公孙策冷哼一声,双目似箭,这人若是再用这事儿消遣他一次,他就辞了这主簿回家去。读读书看看侄儿,养养花草,不比当这什么主簿来的省心思?大宋物价居高,这主簿的俸银比起花销,几乎微不足道。

说到这儿他又来气,这包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却极不会过日子,有时候别说月底了,就连月中都支撑不到,让他头疼不已。难道他这个主簿还要兼着给府尹大人当账房先生不成?

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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