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的顶部极高,那风便从顶处汩汩而下。杜苏木飞起到洞顶,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缝隙。这石窟顶部似乎曾有一个头部大小的洞口,此时却似乎因为雪崩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用手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便叹了口气,落回地面。

“看来不行了。”杜苏木说,“要此时用招打开石头,怕是这座洞也会被雪盖上。”

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缓缓挥动一下,那纸条便从他手中飞出,沿着顶部石头的缝隙,飞出了岩洞。

“我已给净明派的人发出了消息,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吧。”他用手轻轻拍了拍严珂的脸颊:“但这里已经完全被雪覆盖,可能性很低。

“若找不到,那就只有委屈你和我在这洞里等到夏天来临。等到冰雪融化,我们才能出去。”

严珂眨了眨眼。“现在就是夏天。”他说。

“冰原上的冬夏与其他地区是相反的。”杜苏木道,“再过三个月,冰原上的夏天就会来了。”

“我们要在这洞中待三个月?”严珂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杜苏木答,眼带歉意,“抱歉。本想趁着夏天,多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的。”

说道这里,杜苏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绳子上穿着几片金属片,稍稍一动,便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叮叮当当响声。杜苏木握着严珂的手,将这条红绳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严珂问。

“风铃。”杜苏木答,“我从长老那里要来的,稍稍做了些改动。戴上它,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

他眨眨眼睛,看着严珂:“不要丢了。”

严珂点点头。杜苏木在洞里绕了一圈,确定其中空无一物后,便返回到岩石之后。他轻轻拨弄了一下火堆,便拉着严珂坐了下来。

严珂不需要进食,杜苏木与那瘦子也已经结丹。凭借着从洞顶滴落的一些雪水,熬过三个月似乎并不成问题。

杜苏木虽然是一派掌门,但潜在的性格却是闲适又安于现状。被困三个月,他一点都不觉得烦躁,反而乐得安稳,没过几天,便从洞中各处搜寻大小颜色不一的石头,一块块地将他们磨成棋子形状。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严珂在这洞中过于憋闷。严珂却不以为意。他早已习惯封闭与寂寞的环境,现在还有杜苏木天天陪他在一起,他甚至觉得要好过回临殊山。

在洞中的这几日,杜苏木教会了严珂下棋,还给他用石头做了一只笛子,教他吹。当然,在杜苏木不小心削断了无数块石头后,笛子还是严珂自己磨出来的。杜苏木唯一做的就是坐在一旁指挥严珂c,ao作,然后赞叹严珂刀锋锋利,连石头都削得动,早知道用他来磨棋子了。

瘦子坐在岩石背后,孤苦无助,时不时还被严珂吹起的石笛魔音穿耳,分外凄惨。杜苏木先前几日会时常看看他,还将他自己的袍子换下瘦子破破烂烂的外套。

然而当瘦子穿上杜苏木的外套不久,在杜苏木休息时,严珂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句话不说,便直接将他的右手食指切了下来。

瘦子惨叫一声,严珂凑近他,目光冰冷。“再发出一声,再切一只。”他低声说。

瘦子顿时连惨叫都不敢了。他哆哆嗦嗦伸出左手一指,在空气中划出文字。

“我没有和掌门说话。”瘦子写到。

“与他说话不行,你碰他也不行。”严珂冷冷道,“碰到哪里,就切哪里。”

瘦子抖如筛糠,点头如捣蒜。自此之后,杜苏木一接近他,他便手脚乱舞,将杜苏木赶走。杜苏木疑惑万分,也不知原因,只得作罢,只当是那瘦子讨厌自己,也不再去自讨没趣了。

三人就这样,不知在洞中过了多少时日。杜苏木近几日又找来一些薄薄的片岩,兴致勃勃地想要教严珂画符文。

“我不需要。”严珂说。

“这个很有用的。”杜苏木笑眯眯道,“必要时可以防身。运用得当,完全可以替代真气和剑术。”

当他握住严珂的手,打算手把手教他时,却突然眉头一皱,将严珂推到火旁边,叫他不要动。

严珂莫名其妙地在火旁站了一会,才被杜苏木叫回来。杜苏木搓了搓他的手掌,露出舒心的表情,这才捏着他的手在岩石上比划开来。

严珂摸不着头脑,他贴着杜苏木的前身,见他嘴中呼出淡淡白气,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不是软玉。”严珂说,“即使在火旁边烤一阵,也当不了暖手石,很快就会冷下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你若觉得我身体冷,就不要离我那么近了。”

杜苏木眨眨眼。“这不一定。”他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石头。那石头是淡蓝的,和严珂的眸子颜色很像。杜苏木将那石头攥了一会,石头便像烧过一般,发出些许红光。

杜苏木将石头放到严珂的手掌中。那石头发出舒适而温暖的热度,就像杜苏木的体温一般。

“火玉与青玉向来极易融合。”杜苏木说,“我的火在青玉中,也不容易消失。”

他碰了碰严珂掌中的石头:“你只要稍微用些真气维持,这块青玉便会一直有温度的。”

严珂的心突然跳了一下。“若我用真气维持的话,我的身体也会一直有温度。”他说。

那么在那些漫漫长夜中,杜苏木抱着自己入睡。那时自己剑身沾染上他的淡淡体温,也会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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