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确实距离刚刚的起火点, 已经挺远了,几乎已经到了接近山脚的位置。但毕竟水火无情,一旦风势起来,这里仍然不算绝对安全。

季芳泽至少应该回到城里去!

在乙二他们看来,纵然是这满山的兵将, 和他们几个人的命加起来,也重不过季芳泽的安危。如果季芳泽死在这里, 甚至只是重伤, 后果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但他们都是跟在季芳泽身边的老人了, 知道季芳泽其实是个特别我行我素的人。

那位叶公子三言两语, 就能轻而易举地说服季芳泽,改变他的决定;帝后和惠和大师, 若是好好沟通, 晓之以情, 季芳泽大概也会听;但其他人的话, 季芳泽完全就当没听到啊!

季芳泽果然没理他,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边的火光。

他不能离叶澄太远。必须他和那块玉在一定距离内,那个东西才能用。

乙二心急如焚,但他从来到季芳泽这里的第一天, 就说过他的主子只有季芳泽,这也是帝后给他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季芳泽的意志,只能祈祷各路神仙, 盼着那位姓叶的大爷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赶紧赶回来,把他家殿下也一起带下山。

但很快,前去哨所报信的乙五,甲六,都循着标记找回来了,叶澄却还是不见踪影。

乙二想再劝劝季芳泽,但转过头,他的瞳孔紧缩:“殿下!”

在他的视线中,本来一直好端端的季芳泽,突然捂住了心口,有血慢慢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

叶澄的意识慢慢回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缓缓睁开了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

他在脑海中喊了一下009,却没得到009的回应,反而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醒了?”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分不出什么具体的声色音调来,但极冰冷,听在叶澄耳中,像是有霜落在心里。

叶澄察觉到不对,猛地起身。他用的力量如此之大,就算面前是大象应该也能掀翻。他的四肢并没有被缚的实际触感,但他才刚刚跃起不足一尺,他的手腕脚腕处,就骤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拖力,直接把他摔了回去。

他重重撞回原本躺着的地方。本就破破烂烂,筋脉到处都是伤口,因为这次撞击,叶澄几乎疼得全身都蜷缩起来,脑袋里全是一片片的空白和噪响。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嗡响渐渐褪去,他才重新找回了意识。

然后叶澄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眼睫,脸颊,嘴唇,一一流连过去。

那人的动作轻佻又狎昵,带着一种情//色的味道。叶澄全身绷紧,想要偏头躲开,却被那人捏住了下巴,他使出了力气,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叶澄毕竟不傻,他已经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

有人救了他,所以他的伤势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这个人也同时囚禁了他。

他这是什么运气!在这样修行没落的世界,竟然遇到了功力高深的土着修行者!如果说叶澄是不受天道欢迎,被警惕防备的不速之客;那人家就是天道的亲儿子。

别说他现在全身的筋脉破地像筛子,就算他好端端的,人家的主场优势摆在这儿,他也未必能干过人家。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位修行者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正派人。

“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那人似乎坐在了他身边,声音寡淡,但听在叶澄耳朵里,却又不像全然冷淡,说不出的奇怪,“救命之恩该怎么报?”

叶澄筋疲力竭地仰着脸,无所谓地笑起来:“无以为报,那能不能不报?”

“不可以。”那人礼貌地拒绝了他,反而颇为责备的样子,“这样会打击别人以后做好事的积极性。叶少侠这样心怀苍生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叶澄:“……”

他怎么觉得这人说话y-in阳怪气,含尖带刺的。但想一想,叶澄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一直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地奋斗在工作的第一线,除了最后那场让他狼狈不堪的降雨术,他和本地的修真界根本就没有半点联系。

怎么也不至于得罪了这位大佬啊。

那人却无所谓叶澄接不接话,自顾自道:“既然我对你是救命之恩,你就该以身相许。”

说了两句话,叶澄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脑筋飞速地转着。

之前的时候,叶端瑜的这张脸,确实有叫人见色起意的资本。但他来了之后,先是在脸上留了疤,又因为降雨术受了重伤,现在只怕狼狈地看不出人形。

这人有这样的修为,肯定不缺财富美人,怎么也不至于饥不择食,瞧上他现在这幅样子。

叶澄揣测着,是不是此地修行艰难,同辈太少。这人想找个同修大道的道侣,又刚好看见自己施降雨术,所以才起了念头。

叶澄咳了一声,尽量平和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小子本就天赋平平,经此一事,恐怕在修行上再难寸进。再加上相貌有瑕,只怕配不上前辈的好意。”

叶澄组织着措辞。季芳泽就坐在叶澄身侧,长长的睫毛低垂,视线落在叶澄的脸上,并没有在意他都在说些什么。

这是一片很浓重的黑暗,没有半点光亮,尽管季芳泽能清楚地看到叶澄的每个表情,但他还是挥了挥手,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浅蓝色的光点,在空中汇成几朵蓝色的兰花,将叶澄躺着的那张床照亮。有一朵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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