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不是那种只想偷摸占便宜,一见家长就腿软的混蛋,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有种特别诡异的心虚感。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地绕过假山。叶澄视线大概一扫。

得,除了一片明黄,数位内侍宫女,还有好几位大臣。

大家伙这大晚上地,不早点回去睡觉,怎么跑到这地方来溜达。这下他也不用想着怎么回叶家出柜了。

叶澄几乎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快把他的袖子烧穿了,若无其事地抽回袖子,弯腰行礼:“臣叶松寒见过陛下。”

季芳泽这时才松了手,平静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看着这两个人一副平静如常,理直气壮,好像他俩不是深夜逛小树林被抓包,而是光明正大地在殿内觐见一样,差点被气得脑梗。

无数质问和咆哮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由于数量太多,不知道应该从哪句开始说起。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或者是你们两个大半夜地偷偷摸摸在小树林里做什么?!

立刻把叶松寒给朕拖下去打个半死!

气氛一时凝固。

还是季芳泽最先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事……”

叶澄打了个激灵,抬手偷偷扯了一下季芳泽的袖子。结合季芳泽前面的话,他大概猜到季芳泽要干嘛了,但是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好。先不说现在深更半夜地在园子里,周围站着这么多大臣,皇帝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和季芳泽把事情坦白清楚。

这个朝代可不像是前一个世界,你谈不谈恋爱结不结婚完全是你俩自己的事,想分手就分手,想离婚就离婚。父母最多发表一下意见,最后做决定的只是你自己。

现在是封建帝制,君父时代。

皇帝金口玉言,当着外人面说出去的话,是绝不能容人随意辩驳反悔的,纵然季芳泽再受宠也一样。

他现在把请求赐婚的话说出口,皇帝若是不答应,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芳泽如何下台?若是皇帝答应了,季芳泽日后听了叶澄的情况,想要反悔,又是一桩大麻烦。

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皇帝高深莫测地看了两人一眼,打断了季芳泽的话,沉声道:“叶爱卿怎么会和朕的儿子在一起??”

叶澄不等季芳泽开口,上前一步:“臣近日奉旨为殿下讲解经义。殿下夜里突然有惑,来寻臣。臣与殿下谈得兴起,便一同出来走走。”

皇帝一愣。

你在给狸奴讲经义?这事朕怎么不知道啊?!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皇帝只是笑了笑:“原来如此。只是陈阁老这些天一直念叨着,说折子太多理不完,想多拨几个人手过去。朕记得之前叶爱卿之前在南书房待过,不如去给陈阁老打打下手。陈阁老那里要得急,你今晚就直接搬过去吧。”

这其实是个好差事。叶松寒过去虽然有个“南书房行走”的名头,但陪皇帝赋诗撰文,聊聊闲天,和c-h-a手到政事之中,哪怕只是分分折子,完全是两个意义层面上的事。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解决叛军的事,可平常的政务也半点没变少,所以朝堂要处理的事骤然变多。但就算是非常时刻,以叶松寒的年纪和资历,能在内阁稍稍c-h-a上一脚,也绝对是一件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事了。

叶澄微怔,却没有马上领旨谢恩:“那三殿下的课业?”

皇帝微笑:“稍缓几日也无妨的。”

反正我儿子本来就不喜欢读书。

等你一走,朕马上给狸奴重新找个老师。换一个长得没那么好看,年纪七八十,不会花言巧语的老师来!

叶澄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只好道:“臣领旨。”

见皇帝不说开口放他们走,叶澄只好主动找理由:“陛下,容臣告退,回去收拾行礼。”

季芳泽之前被叶澄扯了袖子,就一直没说话,此刻也闷闷开口:“天色有些晚了,父皇,儿臣也告退了。”

皇帝笑呵呵:“去吧去吧,朕再派两个人给你们拿灯笼,正好也帮叶爱卿收拾东西,好早点搬过去。”

……

皇帝派来的这两个人不是拿灯笼的,完全是来搞督查的。

别说肩并肩,手牵手。叶澄稍稍靠近一点季芳泽,四只眼睛就探照灯一样照过来。叶澄实在哭笑不得。

季芳泽一路都没说话。眼看着进了院落,走到两人各自住处要分开的岔路口,季芳泽一声不吭,就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叶澄也顾不上那四个探照灯了,一把拉住了季芳泽的袖子:“殿下生气了?”

季芳泽冷着脸:“没有。”

两个小太监自然是明白陛下的心意的,见叶澄拉扯季芳泽,正犹豫着是不是大喊。叶澄已经回过头,塞了荷包给两个小太监,好言好语道:“我就和殿下说两句话。”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您要说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他们怎么也不敢放这两人单独相处。

叶澄拉着季芳泽往路边走了两步,也不在意两个小太监在一旁听着。他给季芳泽解释:“我只是觉得时机还不合适。”

“什么地方不合适?”季芳泽猛地挣开叶澄拉他衣袖的手,“我说白首之愿,你答了情同此心,那就该大婚!哪里不合适了?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和我成婚,只是随便说说糊弄我?”

叶澄看季芳泽眼睛都快红了,连忙哄他:“冤枉死我了,我哪儿舍得糊弄殿下呀?”

季芳泽转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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