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翻墙抓人, 然后又来回奔波救驾,叶澄回到房间时, 也觉得筋疲力竭,脱掉外袍和鞋子, 强撑着洗漱了一下, 就直接瘫倒在床上。

然而, 叶澄却不能睡觉。他今天好不容易打完原身在皇帝这边的工, 还得干他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进入系统空间。

一个挺拔秀美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前,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灵魂对这些没什么需求, 009还是按照叶澄之前说的话, 给叶松寒倒了杯热水,不仅如此, 还贴心地将灯光调成了柔和温暖的橙色。但这些似乎并没能安慰到叶松寒的内心, 让他放松下来。

叶松寒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明明之前还深陷于迷茫和痛苦,见到来人那一刻, 瞬间挺直了脊背, 站起身, 勉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叶澄摆摆手:【你在这里随意就好。我不久留。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叶松寒却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在下心中还有一事不解。契约所说的回到过去,是指在下之前所在的寰宇时光回流?还是说,叶先生现在来到的,是另一个新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的大夏呢?】

叶澄给他解释:【是时间回溯。你原本的世界中, 时间没有继续往前,而是退回到了你被抓之前。你的父母还好好活着。家门清名依旧。】

除了你自己不能回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真正地挽回,而不是把遗憾和痛苦继续留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

叶松寒平静地和叶澄对视,过了几秒,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刚刚隐藏在深处的紧绷和痛苦,一瞬间淡去了很多:【原来如此。】

【那这就是在下的心愿了。我没有更多的野心志向,只是父母宗族生养我一场,】叶松寒极力想表现地淡然,但说到此处,仍然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手,【我未能光宗耀祖,侍奉父母膝下,已是不孝。若再沦为叛逆,牵连父母性命,家族百年清名毁在我手上,我真的,死也不瞑目。】

他眼眶泛出红血丝来,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脸,轻声道:【叫叶兄看笑话了。】

叶澄去过不少古代背景的世界,知道在有些人心中,孝道,忠君,家族清名,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是远胜过性命的。若非如此,叶松寒也不能在听闻消息后,悲愤癫狂,气绝于狱中。

叶澄点点头,郑重道:【我绝不会使叶松寒这个身份,沾染叛逆污名。孝敬父母,回报宗族,这些事我都会做好。】

叶松寒长揖到底:【多谢叶兄。】

【季恒闲你打算怎么办?因为我进入世界的时候,正好是宁南王围宫的时候。我想着你大概要报复他,就顺手把他抓起来了。现在大概在行宫的哪个地牢里。】叶澄这才想到人交给朝廷,好像他处理起来不怎么方便,【当然,如果你要我把他悄悄剁成饺子馅儿,我也能办到。】

【不必了。卑劣小人,何必脏了叶兄的手。】提起季恒闲,叶松寒情绪倒没太波动,眼中只有冷淡和厌恶,【既然落入朝廷手中,他绝无幸礼。】

说到底,叶松寒的执念,不过是父母安好与家族清名。他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大费周折,咬牙切齿去恨什么人的。如果说他刚知道季恒闲的身份时,两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后来季恒闲又做出那样的事,那就真的是恩断义绝,情义两消。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在叶松寒的眼里了。

【那另一位呢?和你很像的那一位。】

严格来说,叶松寒的仇人有两位,除了闲得蛋疼,恶毒至极的季恒闲,还有那位伪装成叶松寒,直接导致他身败名裂的原书主角受。

叶松寒似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叶澄说的是哪个,才淡淡道:【浮萍飞絮,身不由己罢了。】

他没有见过那人,但就算相貌再像,举止要模仿出□□分,恐怕也得数年之功。被养在府中,按照别人的一举一动学了好几年的人,想来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叶澄点点头。走之前,叶澄迟疑道:【呃,不知道和男子结亲的话,算不算有辱叶兄想要的清名。我记得你们这里是不禁两个男子婚配的。】

叶松寒微怔。

叶澄摸摸鼻子:【实在抱歉,我也不想因私废公,但我好像遇到了我过去的恋人。以防万一,就先问一下。】

叶松寒表示理解:【虽说男子结亲少见,但若两方情投意合,经得高堂应允,礼数周全,也是一桩美满姻缘。】

只有娈宠与佞幸,才会遭人唾弃,若是二人正经成婚,同寻常夫妻般相守,倒也不会惹来太多非议。反正他如今身上并无婚约。

以叶松寒的年纪和才貌家世,至今未婚,当然是有原因的。

早在幼年,父亲便为他定下了亲事,是父亲一位至交的女儿。虽说未行礼下聘,但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和信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也曾见过几面。那位世妹温柔贤淑,举止有度,叶松寒是真心拿这个姑娘当自己未来的妻子看待的。

说好的十八岁成亲,结果临到头,叶松寒的祖父去世,要守三年孝。叶家本要退婚,不耽误人家年华。但那家人并未同意,那姑娘等了他三年。三年出了孝,成亲的事再次提上议程,姑娘却因为一场风寒病倒,最终去世了。

按理说,这个夫为妻纲的背景下,妻子去世了,丈夫没有要守孝的道理,何况叶松寒与那位姑娘还没有成婚。但叶松寒记得当初人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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