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老师。”板斋心行礼后离开,而井伏也只能点点头说,“抱歉了,板斋同学,你先离开吧。”随即又转头对东海说,“同学,有什么事就到我的办公室说吧。”
他们在走廊上,人并不多,除了来来往往在教室与厕所间走的人,其他多数坐在教室里,换言之街道上绝非空无一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好的,老师。”
井伏到学校的时间并不长,他为受世人爱重的艺术家,校高层也不可能以对普通教员的方式对他,他有单人办公室,听说住所也很豪华。
[超……厉害。]
东海眼神发亮地看办公室,井伏有一面墙的书,上面不仅仅放了书,还挂了画,还有些诡异的图像。
“太厉害了。”他忍不住赞美起来,“伊特鲁伊里亚、希腊、阿摩尔……”他走到一尊转轮王的小像面前,“是西藏的密教吗?”
“是的。”井伏很惊讶,“你认出来?”伊特鲁伊里亚、希腊、阿摩尔都是他挂的图像风格,每个国家、每个宗教都有具有宗教特色的图案或者艺术作品,绝大多数人看这些作品只能赞美它们“好看、优雅、有艺术性”,却很少能说出来源。
“是的,我喜欢研究宗教,也因此看了些书。”东海说,“这些图像我在书上看过。”
井伏因为他的话产生兴趣,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天南海北地聊天,从日本自然主义聊到女性j-i,ng神觉醒,从东方古国的四书讲到伦敦神话,从嬉皮士谈到伊斯兰国度,他们的对话是随性的,知识面也很广博,东海脸颊红扑扑的,他有自己的骄傲,认为他读了足够多的书,拥有知识,那些人对他的欺负完全就是天赋平庸者对拥有知识人的摧残,他告诉自己不能与低智慧的人志气,从过去到现在,不被爱着的他以此来建立信心,寻找定位。
“你的知识相当丰富,那我猜,你也要比寻常人聪明得多。”井伏说,“正因如此我想你明白现状,这绝非大言不惭,我在学校内姑且还算受欢迎,而你的话,我想现状不用多说,倘若东海君想要安定地过完高中时代,不如更低调些,何必再去做触怒其他人的事,同我相处只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差,即便是为了自己我们也应该远离。”
“不。”东海却头一次坚定地说,“只要没有给老师造成负担,请允许我时常来找你请教问题。”
“对我是肯定没什么负担的。”
“那么请允许我的失礼。”他眼神闪烁,“总有些事比低级的欺负重要得多,只要能向老师您学习,无论忍受怎样的歧视都行,只要您不驱赶我就行。”
[我想要被理解。]
“啊,你这么说……”
[我想要被爱。]
“那我也……”
[老师您看我的眼神,跟看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是博爱的。]
[我想要被爱。]
“不好说什么。”
井伏笑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有什么读书心得就与我交流交流吧。”
[那就没办法了。]
[我不会拒绝渴望知识的人。]
……
[啊。]
津岛修治与东海翔太对视,[果然是小狗吧,而且是呜啊呜啊隐忍,差一点儿就叫出声的小狗。]
东海翔太看他的模样实在好笑,井伏手捧他的画册,正在专注地说些什么,见到津岛修治走近后,分散了点儿注意力给他,东海立刻就感觉到了,他毫不留情地瞪津岛,眼里除了警惕还是警惕,后槽牙咬得很紧。
在津岛修治的眼中,他的脸变了,成了只狗狗,这里的狗不是贬义的狗,他其实觉得挺可爱的。
[黑色的s-hi漉漉的鼻子,因为牙向后咬而变得皱巴巴的脸,凶狠的镶嵌在眼眶里的双眼,会不会叫出声来?]
[真是,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有什么事吗,太宰同学?”
“哎,一点小事想问问。”津岛修治说,“听同学说转学生必须在一周内选定要参加的社团,刚才听人介绍后发现,校内的社团都很有意思,因为暂时下不了决定,就想先在有意向的社团内转一圈。”他问,“请问可以到美术社内旁听吗?”
“当然可以。”井伏笑说,“美术社欢迎一切对美术有兴趣的学生。”
……
“以上就是我遇见的事。”津岛修治结束解说。
“就是说。”织田作组织语言,“你觉得井伏有问题,东海翔太有问题。”
“哎?”津岛修治说,“说了一大通,你就听出这些啊。”
“嗯,是啊。”
“哎,真没有意思。”津岛修治抱怨,“织田作你有时很有趣,有时又一点趣味都没有了,简直像是未老先衰的大叔。”
[他希望我提问题吗,但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再等等吧。”事实证明,津岛自我问答的本事也很厉害,他的智商太高了,思维不是常人能跟上的,织田作想,说不定他经常自问自答打发时间,于是在跟人聊天时也会这样,“估计过两天就会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是更有意思的事?”
“就是死人啊。”津岛修治说,“你看网上的照片,连环杀手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啊,杀人的话,不是什么时候停手都可以吗?”
“不,不一样哦,他跟你完全不同织田作。”津岛说,“举个例子,对于杀人者件事,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