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摇头:“不,怎么会,把它炸了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他说,“我只是在想,是谁毁坏它的,那人有什么目的,他知道毁坏钟摆的后果吗?”
中原中也说:“真无聊。”
他们在异空间里呆了十分钟,出来时,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
商议结果是,讨伐卡拉马佐夫。
——怎么可能。
首先,幽灵船是卡拉马佐夫的领地,到处都是他的耳目。
他下属的数量绝对比宾客的数量多,并且谁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军火,又出于防卫目的打造了多少j-i,ng巧的设施。
与他相比,上船的人大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经历过搜身,什么强攻击性的武器都不能往上带。
客人想要造反是不可能的。
“我们只是提出合理诉求。”有人说,“让卡拉马佐夫先生还是我们失踪人员的数量,并要求他调出人生前的影像,不是什么难事,这是我们的权益不是吗?”
“还有死亡原因,水球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先前热心且表现得极具煽动力的主持人都没说什么,他有看中的商品在最后一天拍卖,怎么都要留到最后一天才行。
只不过,他们现在对某件事心知肚明。
[船上的安保是极度脆弱的,他们这些宾客的性命缺少保障。]
[既然这样的话,若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在船上杀死敌人,无论是政治上的、商业上的,明的、暗的,只要有足够j-i,ng妙的技术,也不是不行啊。]
真正从他们心底燃起的,是以上想法。
涩泽龙彦对庸碌人所为不很感兴趣,他在说了几句风凉话之后又离开了,他加入又离去的行为被常人视作是一次表态,代表他概念上加入谋求自保的队伍。
目前没人觉得涩泽龙彦是个疯子,又只有少数人清楚他的异能力,于是在人们心中,他只是天生狂傲,年纪又轻,年轻人是可以被哄骗的,再聪明都会有经验不足之类的问。
[总之,他应该是同意我们看法的。]
下一个问题是怎样找到卡拉马佐夫先生,又通过什么方法交涉。
“直接交涉……吧。”
不直接交涉还有其他方式吗,写信?那谁会看,只能去堵门了。
[谁来?]
只要想到人选可能落在自己头上,再积极的人都要犯难了。
[还有三天就要下船了,死加失踪共就一百来人,三十分之一的概率,谨小慎微一些,落不到我头上吧。]
[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踩中了就是百分之一百。]
[再不济也要知道成为水球人的条件并避开……]
“啪——”是拍巴掌的声音,当然不是有人在鼓掌,只是借此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房间太静,巴掌声又太脆,太宰治歪着脑袋笑说:“交给我怎么样。”
……
“涩泽龙彦先生。”卡拉马佐夫来到他坚定盟友的房间里,他面上不显,过快的心跳速却暴露了情绪。涩泽龙彦的房间还是那样,欧式建筑,华丽异常,可惜比其他的龙彦之间,朴实得像小土丘,当事人并不住在房间内,放眼望去,毫无人气,涩泽龙彦全天除出门之外,一直呆在异能力空间。
卡拉马佐夫很信任他,就为了对方在伪造书时给自己的提供的额外援助,他认为涩泽龙彦与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盟友。
“有什么事?”
即便他的盟友都不用正眼看自己,红宝石收藏比他这个大活人好看太多。
“关于其他宾客,我听说……”他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我猜他们不会真的来讨伐我,就算有问题也可以让侍者应对,不过……”
“你在惶恐不安?”涩泽龙彦给了卡拉马佐夫正眼,但他的眼神很奇怪,里面有什么情绪卡拉马佐夫说不出,就是很奇怪,好像看见什么超乎想象的事。
“不,也不能这么说。”
“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吗?”涩泽龙彦不看他了,语气也回归无起伏。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卡拉马佐夫生硬地说。
“放心吧。”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就是一团散沙。”涩泽龙彦坐下来,品味他的藏品,“只要你的拍卖会还在继续,就没有人能动你。”
“这条理论,你早就该知道了。”
“是啊。”卡拉马佐夫对自己说,“我早该知道了。”
“我的这位朋友。”涩泽龙彦放下红宝石,看太宰的眼神多出点儿兴味,他其实不清楚太宰治的异能力,也不知他的背景,但他才认识的新朋友,无疑是很聪明的,而且还很会讲故事,涩泽龙彦喜欢跟才华横溢的人相处,他的谈吐、他的故事都能带给自己快乐。
他已经把对方故事中的一些人对应上了,比如常出现在故事里的老朋友就是卡拉马佐夫,太宰说这位老朋友拥有庸常的智慧,在普通人中算聪明,在真正聪明的人里就成了笨蛋。
“他缺乏社会经验,像是个刚诞生没错就的小孩儿,而坐拥宝藏的孩子往往没有好事,一点儿变化就能把他打得手忙脚乱。”
“豺狼虎豹看见他会高兴的,他们会把老朋友拆开,品味他的r_ou_,吸他的骨髓,直到把人完全消化吸收了。”
他问涩泽龙彦:“你是豺狼吗?”
“我只是收藏家。”他回答,“于是我格外厌恶那些独占宝藏,却偏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