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过脑无的研究报告,即使消除个性因子他们还是不会变成人,所以,对可悲的怪物,不需要手下留情。”他说,“如果我哪天也被捉走,变成脑无,我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毫不留情地杀死我,以成全我作为人类最后的尊严。”
他是这么想的,而现在他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失去理智的怪物身上。
刀很锐利,切入的角度很j-i,ng妙,他劈开坚硬的骨骼,将最后一头脑无均等地劈成两半,血液忽得迸ji-an而出,倾洒在他身上,像是接住了从天而降的血雨。
“29。”他说,“29头脑无,清除完毕。”
健康的,尚能奔跑的平民都跑走了,现在残留在沙滩上的都是些伤员,歌利亚带来的医护人员在枪林弹雨中救治人,把那些失去行动力的还活着的人拖到安全地带,有的人受伤很重,在接受了个性治疗后生命体征逐渐平稳。
“怎么样了?”歌利亚没有先跟欧鲁迈特说话,反倒是走到医护人员处了解情况。
“有的孩子受伤不轻。”他们救治时优先治疗雄英的学生们,“但都是可以治疗好的,不会影响英雄生涯的伤,我们做了妥善处理,接下来送到医院就行了。”他讲,“但有的英雄,我们来的太晚了。”
歌利亚以沉默作为哀悼,他只能诚恳地说:“麻烦你了。”
“我们尽量救治。”
欧鲁迈特走过来,幸存的英雄站在他身后,他们与欧鲁迈特之间有点距离,站在愿意,不肯往歌利亚这里走,只愿意给他复杂的眼神。
有庆幸、有感激、有怀疑、有认可、有善、有恶……太复杂了,歌利亚懒得去看,更懒得去辩解。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欧鲁迈特终于走近了,并且低下头弯腰,他是最有美漫画风的英雄,此时却难得用了日本的礼节,他绝口不谈歌利亚他们对脑无的处理方式,那或许很残忍,是英雄不会做的事,但同时他们也确实帮助了英雄,保护了百姓,还救治了雄英的学生。
光是他们提供的帮助,就足够欧鲁迈特感谢一万次。
“分内之事。”歌利亚硬邦邦地说,“太宰老师猜到afo会派脑无过来,但他没法确定地点和时间,所以我们的援助有些迟。”他往前看,沙滩上躺着焦尸,“没有及时来,我很抱歉。”
“太宰少年……”欧鲁迈特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跟afo不是合作关系?”
“怎么可能!”歌利亚出离地愤怒了,明明脑无都不曾让他这么愤怒过,“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小时候胁迫他,长大后想要杀死他的恶人合作。”他的语调很冷,眼神里却冒出火,“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根本不是什么营救,是绑架。”
欧鲁迈特没办法判断,就目前看来,歌利亚、绿谷出久、太宰治、政客、afo,所有人都各执一词,在视频中出现的afo的嗓音更是不容置疑的铁证,平心而论他很想相信太宰治,然而局势让他无法这么做,面对歌利亚的愤怒,欧鲁迈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好下判断。
那些站在他身后几米处的英雄不知道歌利亚说了什么,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只知道两人起了争端,有些人已经把手按在武器上蠢蠢欲动,暂时的并肩战斗无法令他们放下对歌利亚的戒心,英雄与敌人似乎站在势不两立的天平上。
因有共同敌人而消失的隔阂,再一次立于此。
“欧鲁迈特!”
少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歌利亚还有欧鲁迈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到了包括绿谷出久在内的雄英的学生,他们大部分伤得很重,但也有些人还能动弹,其中就包括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两人的伤口只受到过紧急处理,就迫不及待往英雄这里跑,饭田天哉他们跟在后头,竟然是所有能动的雄英的学生都过来了。
“欧鲁迈特!”能让他们急匆匆前来的问题只有一个,“太宰君,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绿谷出久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涵盖恳求之意,诚然,他并不希望对方告诉自己,太宰治被监、禁了,但此时此刻,他最不想听见的是另外一句话。
“抱歉。”欧鲁迈特低头,“他被敌联盟带走了。”
绿谷出久还没来及说什么,爆豪就开口了,但他问话的对象并不是欧鲁迈特,而是歌利亚,他的眼神具有穿透力,直勾勾地盯着人:“喂——”他开口说话,一如既往地强硬,“你应该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吧。”语出惊人,就连歌利亚都是一骇。
“按照那家伙的说法,只要他周围有电子信号,就能找到他对吧。”爆豪说,“敌人把他带回了老巢,现在应该知道老巢在哪里。”
“找到他,把他带回来,至于其他什么以后再说。”
“……”歌利亚张开嘴,他的嘴唇上下颤动两下,却没吐出什么字眼,至于他面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地挣扎,他大概猜到了,爆豪是知情人,起码知道点儿什么,而他跟太宰或许称得上是朋友。
“那不是最重要的。”他说,“太宰说过,他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几乎是在他说话的刹那,爆豪的脸就变了,眉头纠结在一起,鼻翼两侧法令纹深重,脸上尽是些褶皱,怒火已经彰显在每一根皱纹里,他随时都会爆发。
[什么见鬼的说法!]他在心中咆哮,[什么叫做“他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歌利亚却已经转过身,他不想也不能面对爆豪的愤怒。他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