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见王盼这样子,只能微笑着摇摇头,道:“在我们普林斯顿,这种情况很常见。”

学术报告会上即兴发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埃德温见王盼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理解。

既然这个数学工具是真的,那么在学术报告会上用这个数学工具解决论文举例之外的问题,不是更能显示出其正确性?就算及时演算错误,在答疑环节改正过来就行。

学术报告只是照本宣科,多没有意思?对于年轻人而言,就更没意思了吧?所以国外的数学家们的表情都很淡定。他们也经常不按照进行学术报告。

不仅仅是数学家,在所有自然科学领域,全按照进行学术报告的科学家才叫真·罕见。

王盼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在进行学术报告的时候,也不会完全按照来。但他还是希望卓青稳一点,再稳一点,先完成这个“任务”再说。

“对于阿青而言,他内心大概不认为这是个任务。”胡敬仪嘀咕。

王盼横了胡敬仪一眼,不过内心认可了胡敬仪这个说法。

卓青表现得再谦虚,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获得如此的学术成就,卓青内心肯定也是有傲气的。在他们这群老人眼中,这是一个“任务”,但在卓青眼中,这可能就是一场单纯的“学术报告会”。卓青站在台上,只会想着如何将自己的思路和成果展现给大家看,而不是赶快完成这次学术报告会,得到大家认可,获得这一阶段的成就。

“越单纯的学者,越容易取得成就。”旁边一个老者突然道。

王盼和胡敬仪往那个老者那里看了一眼,本想反驳,但最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教授,即使明白对方在讽刺自己,也只能说惹不起,惹不起。

“怀尔斯,你对卓的论文看法如何?”怀尔斯教授也曾经在普林斯顿任教,查普林教授和他还算熟悉。

“逻辑能自洽。”怀尔斯道,“若能用他论文中创造的工具,多证明几个已经证明了的问题,这个论文的正确性就无可争辩。”

“或许他知道这点,才会在现在提出不用论文中的例子,直接现场解决一个问题。”查普林教授笑道,“我很好奇他灵光一闪,想通了什么问题。总不会是黎曼猜想。”

怀尔斯瞥了查普林一眼:“但肯定和黎曼猜想有关。”

查普林教授点头:“他一直在研究黎曼猜想,突然想通的问题,只可能是和黎曼猜想相关的问题。或许我们能在这次学术报告会上,看到黎曼猜想的研究又前进一小步。”

怀尔斯听后叹了口气:“黎曼猜想已经近百年没有进展了。”

即使他已经于近三十年前证明了费马大定理,费马大定理又和黎曼猜想同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融合的m理论几何拓扑载体,两者仿佛孪生兄弟一般,但他证明费马大定理之后,并未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带来预想中的进展。

数学家们为了研究黎曼猜想,提出了几百条新的猜想,其中有不少已经被证明,成为了定理。可以说,黎曼猜想是数学界的一座宝山,无论其正确与否,数学家们在攀登这座宝山的过程中,都能收获不少宝藏。

但人们仍旧希望离最终的宝藏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翻越这座宝山。因为只有翻越这座宝山,他们才能看到新的宝山,看到新的难题,数学也有新的发展。

无论是数学家,还是其他科学家,本质上和许多里写的魔法师等幻想职业一样,他们毕生追求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真理,妄图用人类的智慧解析整个世界的真实,探索世界的本源。

黎曼猜想,便是他们通往世界本源途中的一座大山。

听着怀尔斯和查普林两位老同事的聊天,王盼和胡敬仪两个死对头又对视一眼,心里有点纳闷。怎么感觉他们对卓青的自信心,比自己还足?这难道是眼界问题?还是说他俩的心的确被数学之外的事侵染太多?

两位老人放空思绪,摈弃杂思,以纯粹的数学家的思维重新审视投影屏幕上的算式。他们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或许他们的确该对卓青有更多的信心。

这些算式多美啊,每一个符号都充满了只有数学家才能看出的和谐的美感,它们的存在仿佛就已经说明了自己就是真理,每一处逻辑都是那么完美,让最苛刻的强迫症患者也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误。

如此完美而严谨的论证过程,怎么能让人对台上的人不充满信心?即使卓青临时改变学术报告会的内容,能写出这么严谨的论证过程的数学家,绝对不可能破坏这种和谐。

会做这种事的数学家,要么是被利|欲熏了心,要么就是如某位爵士那样,年纪太大,思维迟钝,老糊涂了。

但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才踏上数学征途,对数学拥有最单纯的热爱的年轻人。

卓青已经讲述完了自己在论文中得到的结果。然后,他并没有停下来答疑,也没有用论文中已经有的例子对他的成果进行验证。

他换了一块全新的板子,提笔在板子左上角写到“ζ(s)=1+1/2^s+1/3^s+1/4^s+……”……

台下的人在心里微微点头。卓青果然如他们所想,要用这个新的数学工具解决研究黎曼猜想中的一个问题。这个起手函数,就是在定义一个黎曼函数。

但随着卓青算式一行一行越写越多,观看者却有些不淡定了。

他们脑海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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