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所在的法学院终日一片愁云惨淡,专业建设水平跟同市一所的政法类院校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人家那才叫法学院,他们这顶多叫法律系。
学校前几年才修建了一栋专属法学院的教学楼和办公楼,将法律系、人工智能法律系和知识产权系组合成法学院。在校领导看来这体现了结合理工科的专业特色,但在喻熹看来却大有点胡乱拼凑随意感。
喻熹大一上学期时依然是按部就班,跟任何一个普通的新生一样,来学校报道,认识新室友,与新同学和辅导员互相认脸,熟悉校园环境和专业,加入社团,开始军训,之后正式学习大学课程。
大多数人去异地上大学都是人生中第一次离开父母开始长时间的独立生活,在最初脱离樊笼的新鲜劲过后,又开始漫长的想家思乡的岁月。
南方无寒冬,进入十一月的f大校园也依旧像个大澡堂般潮s-hi闷热,烈日炎炎紧接着就是一阵骤雨,雨下了也难感受到一丝凉爽舒适,反而s-hi闷感逼人更甚。
喻熹刚来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整日觉得胸口憋了口不上不下的浊气,堵人。
后来跟父母视频聊了好几次,从生活学习到天南海北、天上地下的东拉西扯,扯完了竟觉得好多了,之后他才意识到,他这是想家了,然而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能向妹子们那样直接明了的表达出来,唉,真憋屈。
好在作为主要生活环境之一的寝室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带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阳台还单独配有两个洗漱台,住宿环境还不错。
他的三室友都是极好相处的正常人。
薛纪良是本地人,妥妥的富二代,关键还是个学霸,以本专业文科第三名的成绩被录取进来的,长了张娃娃脸,白嫩白嫩的,带着副细框梨形眼镜,笑起来会出现一对酒窝,很是讨喜。喜欢但不沉溺于二次元的男生,活像个吉祥物。他虽然多少有些少爷脾气,但懂得分寸,并不做作,为人热情大方,跟班上同学相处了一个月就积累了很高的人气,通过竞选当上了他自己想当的学习委员。
王铭来自西南山区,他幼时父亲就出矿难事故去世了,他和他母亲却因为维权意识的缺乏等种种原因没有拿到足够的补偿金,早年他母亲去找负责人争取了几次,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王母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生活再拮据也始终凭着自己的乐观坚强让儿子接受完整的良好的教育。这些年电商发展神速,王母种的丑柑橘依托电商,销量还不错,生活总算有了点起色。王铭幼时的经历让他坚定了学法的理想,这些年他紧咬牙根,寒窗苦读,以擦边过线的成绩被录取,终于如愿以偿。
还有一个叫周镜钟,他就属于那种典型的猛男,浓眉大眼,肤色偏黑,面部轮廓硬朗。勤于健身所以肌群发达,荷尔蒙常年旺盛分泌,是个老司机。也是现在他们寝室唯一一个脱单了的同志,每天晚上都与他女朋友陈茵茵视频,周末节假日更是如漆似胶,分都分不开。他也是被调剂到本专业来的,来f大也主要是为了离女友更近,陈茵茵在同市的一所美术学院学装潢艺术设计,比他们大一届。周镜钟因为秀恩爱差点被他的三个室友直接删除好友了,总之是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四肢发达的暴力肌r_ou_男。
喻熹他们这学期跟全国其他的的大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也开了使大学生们提到就会心一笑的特色系列课程。
他有天刷微博看到有人吐槽与室友的相处之道,提到四个人建五个群的现象,搞得跟多复杂的政治派系斗争似的。他嗤笑一声,心想让人际关系变得纯粹一点很难么?
对于与室友的相处学问,他记住了那个地中海发型老师讲课时说的,共性寓于个性之中。
人人都有个性,但也能在个性中找到共性。所以,他能与室友们用最快的时间相互熟识,并且几乎跟自家兄弟没什么两样。
“兄弟们,我们来改个群名吧?”薛委员提议道。
“改个呗,改成啥玩意儿?”满口东北腔的周大猛男回道。
“一人想一个吧,投票选一个。”王铭中规中矩的提了个建议。
“一个哪够,多想几个,j-i,ng挑细选啊。”喻熹接道。
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后,他们想出了:狼窝、307节c,ao挂失中心、野男人俱乐部、老司机培训基地、乱室j-i,ng英、懒癌晚期住院部、置顶聊天室、爸爸爱你们等等......
他们自认为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冷艳高贵接地气的,能总体上代表他们的群名......。
半小时后,“哈哈哈哈哈哈,选一个吧。”薛学委狂笑不止。
“我瞅着都行!”某人一本正经。
“要不抓阄吧。”现在应该叫他诸葛铭。
“哈哈哈哈啊哈哈,就让诸葛大人抓吧哈哈哈哈哈哈。”喻熹笑得前俯后仰,确定了他们四人的其中共性就有才。
最后诸葛大人抓中了老司机培训基地,他们当即就改了,并把四人的微信群置顶聊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次这个群有新消息,后台弹出群名称,喻熹都会勾勾嘴角,并再次认定,确实都是人才啊!
毕业班今年参加的司法考试已结束一段时间了,该考试是从事法律职业资格的门槛,是成为专业法律人必经的第一步,基于它的重要性,国内的任何一个法学院都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