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灶房看还在拿着铲子才锅里来回翻的清作,穿着大红喜服,被烟雾环绕着,一脸漠然。雪一咕咚咽了下口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清作见他来了并不意外,只问:“太阳神呢?”
非闲指了指院子外:“还在锅里。”
清作走到院子里,那只大鸟还在原地不知疲倦的扑楞着翅膀,嘴里发出嘶哑的长鸣,好像极其难受的模样。
雪一想要靠近去看看,可是没走几步,就被对方身上的太阳之炎逼得退了回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就摸到了一滩融化的水。
这可不是他过河拆桥啊,真是爱莫能助,都说水火相克,何况他还是比水更怕火的雪呢。
清作捏诀在金乌面前一挥,浸在它羽毛上的水迹瞬间就被灵力蒸干,他也得以化成人形,从锅里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咳了半天水才能说话。
他的人形跟他金乌的本体感觉比较相像,都是一样的身形健硕高大魁梧,给人一种压迫感,加上他一脸肃穆,不怒自威,跟清作给人清冷感觉还不大一样,就像门上贴得门神,让人觉得无限威严。
虽然模样还是挺俊的,又带着几分硬朗,可还是让人不大敢直视。
他咳得面色通红,还没缓过来,就赶紧走到清作面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帝君。”
上午清作才刚说会有明眼人来找他的,没到半天的功夫,就有人来了。
“你沾了水不舒服,先别说了。非闲你带他去休息,雪一你来说。”
白伶带着他们进了稍微凉快一点的偏厅,把南北两面的窗子都打开,又用法术弄了些冰水,递给了还在浑身冒汗的雪一。
雪一感激的接过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脸上被热出的红晕才稍微褪去。
他喝完水就先跪下给清作磕了三个头:“因为要下凡,我的修行实在低微离开不了天界,就偷吃了你的仙药,请帝君降罪!”
“起来,恕你无罪。”
得了清作的话,雪一才敢坐在凳子。花辞也稍稍明白了,原来他是吃了仙药才突然长这么大的。
哪天他若是多吃几粒,是不是也可以长得跟清作一样高大?
嗯,未来可期,以后回到天界一样要抓紧时间试试。
雪一道:“帝君离开天界后,那个冒充您的人就入住了凡州脊的大殿,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您是不可能丢下夫人自己回天界的。”
听到他这番话,坐在旁边的花辞忍不住嘿嘿一笑,看着清作眨了眨左眼。
原本这个动作他做出来是挺天真无邪的,可看在清作眼里,却不由自主的被添上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他垂下目光,缓了片刻才抬起眼。
雪一等他们俩都眉来眼去完了,才继续道:“那个人该怎么说呢,真的太像帝君了,言行举止,一颦一簇,甚至比帝君您本人还像帝君。”
这话听在非闲那里就觉得颇为奇怪,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什么叫比他还像他?”
“就是……”
这个问题在雪一解释起来也十分费力,他搜刮了脑子里的所有词语,才断断续续憋出来几句话。
“我们都知道,帝君性情冷淡,不爱与旁人接触,先苍生后己身,是整个仙界的楷模。而那个人完全的贯彻了这几点,甚至比帝君做的还要过。就比如斩杀鼠j-i,ng那件事,你们都知道了吧,他下凡找妖除魔的次数简直频繁到令妖发指的地步。”
清作面无表情,非闲却听不下去。
“你这什么意思?是说他比清作还勤于政务克己奉公是不是?告诉你吧,清作他斩妖除魔的这几年不那么多,那是因为他要给那些妖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顿悟自己犯下的过错。再说清作下凡从来都是瞒天瞒地,生怕别人知道这件好事是他做的。谁像那假货那么能显摆,不过是杀了只鼠j-i,ng,就弄得人尽皆知,生怕有人不知道是他的功劳一样。”
雪一知道非闲最护着帝君了,赶忙点头附和。
“就是,帝君那么低调的人,哪像他那么张扬。所以说嘛,我一下就发现他是假冒的了,处处充满了刻意,跟帝君那副生性清冷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
说到这,雪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花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急于听到后续的非闲忍不住催促道:“快点说啊。”
雪一缩了缩肩膀:“而且他答应了七星君长女的婚约,今日已经在九重天宫举办大婚典礼了。”
“什么?!”
除了清作,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得咆哮声。这也太巧了,一天之内真假两位帝君同时成婚,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啊?
怪不得外面的天忽然红霞万里,原来是在九重天举办了大婚。
“他到底要不要脸,竟然冒充清作的身份成婚,那七星君的长女也太可怜了。”
非闲转眼看着清作,面露不忍:“虽然你不喜欢她,但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未免太无情了。到时候得知真相,你让她在天界该如何自处?”
花辞听着赶忙扑过来抱住清作,“那也不能把夫君让给她。”说完抖了抖绣着凤纹的云袖,“我们才刚成婚,还没拜堂呢。”
清作抬手牵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指勾在一起,“放心,他没有凤印,按照天规这次大婚也只能是订亲。不会平白耽误七星君的长女。”
没想到他早有准备,非闲一愣,看着花辞不禁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