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之怔了一瞬,郑重点头,“想好了。”

“也罢。”宁苍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发问,“清遥剑呢?你该知道这把剑代表了什么。”

非宁氏继承者,不可佩清遥。

“知道。”宁越之握了握拳,将清遥剑从纳灵袋中取出,规规矩矩地递了过去。清遥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少有地发出呜/咽的低音。

自从他八岁修习剑道时,宁苍升就将清遥剑传给了他。一人一剑,从未分离过。一品剑灵都有如此感情,更何况是宁越之本身。

但人生的抉择,就是如此。对于宁越之来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

“你走吧。”宁苍升握紧清遥侧过身,落下一句。

宁越之从未想过对方竟是如此果决,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没有多言,只是朝宁苍升行了一礼,“多谢父亲。”

他站起身子,转身朝外走去。

还没等他靠近门口,一道阵法却突然落了下来。宁越之一惊,可后者显然更快一步,直接封住了他的灵脉,甚至禁锢了他的手脚。

宁越之感受到自己体内迅速凝滞的灵力,神色骤变,“父亲?!”

“越之,你的体内留着宁氏的血,这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有你想守护的,为父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宁氏。宁氏几百年来的清誉和正道,容不得外人诋毁,更不许自己人破坏!除非、除非我死了……”

“父亲!”宁越之试图解开体内的封印,可无论怎么尝试都没用。

“澄鸣,进来!”

外头的澄鸣听见动静,立刻推门而入。他看着僵持着的宁越之,一愣,“少掌门这是……”

“从今天起,我会亲自设阵封住敛心厅,澄鸣你留下来照看少掌门,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违者家规处置!”

澄鸣眼波微晃,一时没了答话。他将宁越之作为榜样,私心是向着对方的。

宁苍升看出这点苗头,心一狠又说道,“澄鸣,你是宁氏子弟,必须给我明白是非!越之他险些酿成大错,本就该受罚!如果你这次再敢帮他,就不配待在宁氏!”

澄鸣被他一呵斥,立刻收起了那点偏向宁越之的心思,“掌门,澄鸣明白。”

宁越之冷硬着脸色,从始至终没多说一个字,他明白宁苍升这是铁了心地要困住他,任何言语对他来说都是无用功。

“越之,你别妄想解开禁锢。”宁苍升看出他的意图,并不心软,“带少掌门进内室休息。”

“是。”

……

五日后。

宁越之凝神静坐在床榻上,他听见外侧想起轻微的脚步声,头也不抬。

一连几日,他都尝试着收集体内还能运转的灵力,将它们收入内丹里汇聚。累积得当后,他迟早能一鼓作气地冲破宁苍升的禁锢。

“少掌门,该用膳了。”不是相熟的澄鸣的声音。

宁越之睁开双眸,才发觉今日前来送膳的弟子是张陌生脸孔。他眉心微蹙,问话,“澄鸣人呢?”

“澄鸣师兄有、有事下山了。”那么弟子心虚地移了移视线。

宁越之捕捉住他的神情,立刻察觉了不对劲。还没等他出口追问,周围忽然响起一阵嘶吼和轻铃声。前者是诡气,而后者是宁氏特有的阵法,只有诡气入侵时,四处的清铃才会发声。

宁越之眸色瞬变,心中陡然生出一个猜测,“澄鸣下山做什么?父亲、长老们呢?我要见他们!”

“少掌门,我、我不知道。”

“还不说实话!”宁越之拧住眉头,第一次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人,“我现在还是宁氏少掌门!”

“少掌门息怒,他们是、是下山围剿诡修祝寻去了!”

宁越之听见这话,心中一紧。他顾不得任何危险,强制性地冲破了灵力禁锢,蛮力催发伤及了他的灵脉内脏,让他当即呕出一口血来。

那名弟子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住宁越之,“少掌门,你没事吧?”

宁越之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忽然伸手一击,“抱歉。”

那名弟子没有防备,被他击晕在地。宁越之抹去自己嘴边的污血,从对方的身上摸出阵法的通行玉佩,快步而出。

……

宁越之没了佩剑,只能强行催动还没完全流畅的灵力,快速跃步下山。他看着一路上的诡气,隐约听见山下的打斗声,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等他赶到了城门口时,现场早已混乱成了一团。血泊中倒了一堆的修士,源源不断地诡气从四面八方冲来。祝寻的身影隐没在诡气中,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不受控制地被反噬!

“阿寻!停下!”

宁越之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他没有任何灵器,只能徒手释出灵力击退诡气,“阿寻!停下!你会被反噬的!”

又是一声紧到心间发疼的慌乱嘶吼。

那侧的祝寻似乎是听见了这两声呼喊,围绕在身侧的诡气瞬时淡了不少。可这些离开的诡气好像也有意识,它们知道是宁越之阻止了祝寻,便快速朝着对方刺去。

“少掌门,你不能过去!”

“越之,回来!”

宁苍升的声音响起,一道凌厉的剑风从宁越之的身侧飞了过去。后者瞬间认出那道剑灵,“清遥,回来!”

清遥是宁氏历代掌门的佩剑,他能听命于宁越之,自然曾经也听命于宁苍升。它被宁苍升使唤,又察觉出那些诡气对宁越之有害,自然刺了过去。

宁越之的灵脉受阻,根本无从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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