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衡之便去解他腰带,边解还边道:“逐便逐,你从前说若我回魔界便把我逐出山门,你我本来是夫妻,师徒关系没了就没了,以后我还叫你师尊,这称呼便当做你我之间的情趣——”
顾拥雪被他这番话气得够呛,心口处的刺痛却连绵不绝,麻了他五脏六腑!
他被亓衡之的发带蒙住了眼睛,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眼前仿佛有光怪陆离的景象闪过,就好像曾经的曾经,亦有这样一幕,亦有这样的人,对他做这样的混账事!
亓衡之绑住他的双眼后亦有些恍惚,他先前好不容易把身体的主导权夺回来,可是胸腔中那样难受的情绪,却仿佛比之前更加难以忍受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地难受过,只有那次,送顾拥雪去归墟前……
他记得那时候正是秋天,折梅殿外的桂花落得很密。
顾拥雪被他下了药,又被他抱进了屋中,半阖着眼,有气无力地问他,道:“为什么?”
他先前明明答应了他,不再与魔界牵扯,可既在酒里下药迷晕了他,聪明如他,自也知道他意欲何为。
亓衡之一边为他宽衣解带,一边垂眼,道:“宋师弟失踪很久了,师伯说,找不到他,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他压低了声音,道,“师尊,我很爱他,可我已与你结契,他不愿意接受我。”
顾拥雪皱眉,眼中甚至是迷茫的。
宋沉轩哪里消失了?他这个师侄,分明化身成了另一个人,早有预谋地接近了他。
“师
尊,我快要死了。只有用时光镜,我才能找到他然后活下来。”亓衡之忽又在顾拥雪颈边蹭了一下,一如往常,“那归墟使者愿意将时光镜送我,只是要委屈师尊,去他那儿做一段时间的人质……”
“衡之……你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么?”
亓衡之刚将他的衣裳剥下,撞见顾拥雪堪称平静的目光,浑身一震。
“你若真的心里有他,先前为什么不愿与为师解契,事到如今,才想到要用时光镜,抹杀过往的一切?”
亓衡之仿佛与谁置气似的,道:“今生今世,我们都已经结契了,等我从头再来,我必不会与你结契,真正地和他在一起。”
“你回魔界,是为了借你原身的力量,启用时光镜?”顾拥雪道,“你有没有想过,若那‘归墟使者’不怀好意,想要我的性命呢?”
“不可能!”亓衡之冲口而出,“他喜欢你!”
“原来你知道。”顾拥雪茶色眸中波光闪过,叹道:“就算他不杀了我,可你将我功力散去,他若想用强,强行与我相好呢?”
“我会先复位魔君,再把你送过去。”亓衡之皱着眉头道,“在他能对你做什么之前,我已经用了时光镜了!”
归墟使者本来还提了个条件,让他把顾拥雪送过去前先和他解契……
他没有同意!
回溯时光后的顾拥雪不再是他的顾拥雪,可现在的顾拥雪,他绝不允许旁人染指!
“你不愿与我解契,其实也不愿我和旁人在一起。”顾拥雪仿佛看透了什么,道,“但,只要一切从头,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再去找旁人……”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亓衡之烦躁地道,“我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等我用了时光镜,现在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到那个时候,你都已经不是你了,我和谁在一起,又关你什么事?”
顾拥雪沉默半晌,道:“衡之,其实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情。”他叹了口气,似是厌倦地道,“罢了,随你吧……”
亓衡之面色陡变,甚至被顾拥雪话中失望的语气给激怒了!
方才他喝酒之时就知道酒中有药,可他洞察了一切,却还是喝了下去。
他把头上的发带并c-h-a缠的发簪一并扯下,用发带绑住了顾拥雪那双充满了失望的眼睛!
他意难平地缠着他,发泄着心中不知名的郁气,缠了他三天三夜。
但顾拥雪除了在神识昏沉之时哼了几声,其余时间都像块木头一样。
他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尤其在脖子上,专准备给那归墟使者瞧!
只不过,他得到时光镜后,不知为何,竟然无法启用它。
再要去寻顾拥雪的踪迹,却已经无法找到了。
回忆到此终止,亓衡之浑身一寒,再瞧被寒铁锁住的人,他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前世他复位魔君后,神魂间的折磨不但
未曾减轻,甚至还变本加厉!
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办法专心去将顾拥雪救回来。
那自称归墟使者的男人分明对顾拥雪有情,以己度人,他怎么可能不对顾拥雪生出邪念?
若顾拥雪真在他启用时光镜前受人侮辱,以他性子,怕是宁愿自尽也不可能做人禁。脔。
亓衡之忽然起身,下了床。
顾拥雪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心脏“怦怦”跳动,鼓胀得发疼。
亓衡之站在床边,神情莫测。
他凝视了顾拥雪许久,方才出了殿去。
夏与秋正从外面回来,撞见亓衡之,面具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君上怎么出来了?”
亓衡之道:“我问你,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夏与秋愣了愣,道:“可是顾拥雪说了什么,让君上迟疑了吗?”
亓衡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道:“方才,我神识之中出了点儿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原先觉得身体里缺了什么,现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