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送你上出租……”

小鸢噗嗤一声笑了,说:“那谢谢寻队啦。”

两人绕过大厅里服务员开始清场的拖把,往马路边走,小鸢踢踏着小皮靴,突然说:“寻队不会退役吧?”

江寻愣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小鸢眨眨眼,说:“我自己猜的。”

江寻笑了笑,说:“不会。”

“网上都说你得了冠军就变佛了,没有以前的冲劲什么的,当然我知道他们什么都不懂……”

江寻说:“我们这行,哪里有赢得够的时候呢。赢了这场,还有下一场,世界冠军,也不过就是个bo5罢了。这局赢了,就会想着下局也要赢。”

小鸢笑了,说:“这话你可别对其他人说,人家嫉妒死你了。”

小鸢约的那辆车到了,江寻替她拉开车门,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到家在群里说一句,就要关门。

“喂!”

他回头,看见一个人正跑过来,跑得太急了,扶着膝盖弯腰喘气。背后火锅店金碧辉煌的招牌在他头顶折出一圈光,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何闻笛抬头,义正言辞地发问:“你们去哪?”

也许是出来太急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穿外套。和白天镜头前光鲜亮丽的看板郎何闻笛不同,站在他眼前气喘吁吁,慌到穿着lig恤队服就跑出来的何闻笛,鼻子和脸颊都是晕红的,有着薄薄的光润的纹理,一股子烟尘气,他呼出的白气像是灰又像是光。

江寻呆了一下,才更呆地说:“送她,上车……”

第32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何闻笛蒙头的热气被春寒料峭的夜风吹了个春/梦了无痕,脑子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他抖得脸颊有些发僵,讷讷说:“哦。”

江寻替小鸢关了车门,道了别,走向他。路灯打了一片白在他的左半边脸上,虹膜颜色近乎酒液的透明,何闻笛眼睛很圆,眼尾却上调,眼睫毛茸茸的,像幼年的猫。猫总是一种让人辜负了就会不由自主产生愧疚之情的生物。

何闻笛仰头看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丢了碗跨过躺得横七竖八的人,冲出大厅,一直追到马路边来,来丢人现眼。何闻笛捻着袖子搓了搓脸,一声不吭往回走,迈开了几步才勉强憋出一个由头,“你们要乱来可别现在乱来啊,老子可是用圈内声誉帮你们背的书,你不混了我还要混呢。”

江寻紧走几步跟上他,问:“你冷吗?”

他把外套脱了,递给何闻笛。

何闻笛停下来,直勾勾地看他,鼻尖一团搓出来的红,“我不穿你的队服。”他说。

江寻凝视了一下手里外套上红白相间的大大战队logo,把胳膊收了回去,说:“那我有暖宝宝,你要不要?”

“诶你们在这儿呢!快点回去收拾东西,帮我搬人,收摊了收摊了,明天还有训练呢!”袁远冲出来,把两人往里推。江寻被碰到了腰,不由得皱了皱眉,刻意落后了几步,跟在他们后面。

不远处十字路口绿灯又跳了一遍,“小姐,可以走了吗?”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座回头问。

“走吧。”小鸢放下手机,扭头凝视前方。

几个还清醒的管理层把人都弄到大巴上,阿麦怕让江寻提重东西,连包都不让他背,嘱咐他先上车自己找位置坐,谁知道袁远偷偷摸上来了,江寻有点疑惑,“袁哥跟我们一个车走?”

“不是不是,找你有点事儿。”袁远在他身边挤下,偷偷摸摸从风衣里掏出个小卡片,“你收好了。”

江寻接过一看,是一张小卡片,设计有点眼熟。他终于想起是当年他离队,袁远代表lig送给他的离别礼物,一本纪念册里的寄语卡片的同款。虽然换队lig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明面上还是要风风光光送走江寻的。

袁远邀请了全队包括和江寻打过训练赛的二队给江寻写寄语,江寻收到后唯独少了何闻笛那张,他倒是了解何闻笛的脾气,不送便不送,也没什么。

袁远鬼鬼祟祟跟他耳语,“白天拍宣传片的时候,你们不是要搬主场吗,后面在重划休息室,我到后面去监工,他们清沙发垫的时候翻出来的这个,诶,不好意思啊,肯定是我收集的时候没留意。”袁远当时就骂了句那死孩子,肯定是不想送最后偷偷摸摸把他的礼物拆了抽了自己的那张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lig对江寻有什么意见呢。

江寻笑了笑,说:“不碍事,谢谢袁哥,当时那么用心为我准备。”

袁远不太好意思地笑了。

ligzy,还有好几个总裁副总裁,俱乐部老板都来开了几次会决定的,江寻不是非卖不可,如果可以他们当然想保自己浑然天成的下路组,但对方出价实在是高得动人。连续几个赛季打不出水花,选手高薪工资养着,俱乐部这么多员工包括心理咨询师,保洁,门卫工资发着,还有个砸了钱建场馆结果连门票都卖不动的主场要维护着,他们也很难。

有几次老板都想把lig解散了,是他和几个管理人员拼命说服领导再撑一个赛季。

当时他想,不破不立,这个下路已经磨合得不能再磨合了,上限和下限都已经看得见了,还是打不出条路。不如拆了,补强,换血,总比大家在一条沉船上熬死好。

谁知道lig一拱手,卖出了个世界冠军辅助。

所以说,俱乐部抽卡,那也都是玄学。

3v捡了便宜,转手送了个chao过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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