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男孩就神色复杂的看了顾北辰一眼跑走了,地上的白色的积雪反a男孩踩着雪渐融入到黑夜,难以分辨出来夜色或是他。

顾北辰若有所思,看着地上纷乱的雪神色渐渐变得冷漠,他想要回去了,抬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黑羽绒服双手c-h-a兜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站在教学楼门口。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少年突然抬起头,和顾北辰直直的对上视线,他们有着近似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浓重的漆黑眼眸,里面却是戒备与厌恶,这是顾北辰的眼睛。

而另一双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也许有漠视,坦然,是全然不在乎的一副姿态。

顾北辰垂眸咬牙,手拂去肩头的雪,抬脚向着校门走,他走过教学楼,与那人擦肩而过,那一刻他们都没有看向彼此,只是他们都知道两人相似的不仅仅只是一双眼睛。

放学后的校园是冷寂沉默的,唯有寒风呼啸着,席卷着雪花扑向暖黄的灯柱,顽皮的好像要遮盖住它在黑夜里不自量力的光亮,却还没覆上去就落下来,雪花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折s,he出耀眼的光芒。

……

顾北辰今天穿的也是黑羽绒服,虽然他估计明天就不会再穿了。

但这不阻碍他近视眼没戴眼镜的同学,热心肠的为家长指认,那个站在教学楼门口穿黑羽绒服的人是顾北辰,声音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其实俞方也没想做什么,毕竟他真的是正经人,就是想给把害他弟弟伤心的臭男人带到他弟弟面前,向弟弟道歉,顺便吓吓他,叫他以后离自己弟弟远点。

还要郑重的以此教育弟弟不要早恋,他在心里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期待弟弟被他感动,变成听话懂事的小棉袄。

但当他想把麻袋费劲弄到屋里的时候,发觉里面这小子还挺不屈,被绑了手,堵住嘴,还扑腾个不停。

幸亏好几个人等他走到小巷子里偷袭他才很费劲的把他装到袋子里,不然还真挺难把他带回来。

俞方想到这人干的糟心事,没好气的照着袋子里人屁股的位置踹了一脚,

“别tm折腾了,没想把你怎么样。”

俞元在自己卧室刚添了一个八倍镜,听到客厅声音有些不对,拖鞋都来不及穿,走出来就看见了他哥,

“哥,你怎么来了。”

“你开学第一天,我正好也不忙,来陪陪你呗。”

俞元狐疑的看了他哥一眼,视线向下,就看到一个好大的麻袋,那麻袋还时不时动一下,里面传来,唔唔的声音,俞元瞬间心里产生不好的联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对着他哥怒吼,

“这是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是黑社会吗!”

“什么黑社会,我不是啊,我不说了吗,我干正经生意的,你这孩子你咋不相信,自己哥哥都不信。”

俞元要气疯了,声音越来越大,

“我信你个头啊,你不是黑社会,这是干什么啊!你还把人带回来!你说你是不是要分尸,这是犯法的,你清醒一点!”

俞方头顶一堆问号,心想自己弟弟什么时候脑洞这么大,真是不能让他小时候瞎看电视剧,这不带坏小孩了吗。

他无比委屈跟俞元拼谁嗓门大一样,不服输的大声解释,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连打他都没打,分什么尸啊,不是这山炮欺负你了,说什么把你渣了,你还哭!

这不我把这小子给你带来了,不是我说,俞元,我事先和你说好,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早恋的,小破孩子,学什么大人谈对象,这不就被人欺负了,还得哥哥来给你解决。”

俞方说着说着表情有些得意,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的贼靠谱,俞元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突然听不懂中国话了,头都要气大一圈。

“啥啊,这都是,什么我就处对象了,就被人欺负了,还哭了,谁啊,谁敢欺负我,你让他出来,你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你刚三十出头不可能更年期吧,神经错乱?

你先给我说明白这麻袋怎么回事,别给我扯些没用的东西,俞方我告诉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

俞元扶着门框嘶吼,感觉自己本来的低烧立刻跟烧水似的,瞬间要烧到一百度了都,突破人类生理极限。

俞方也有些生气了,合着自己在弟弟眼里是什么人啊,声音越发拔高,

“我怎么了,我就要浪子回头啊,我说八百遍我就不是黑社会,爱信信,不信拉倒,

俞元你这小兔崽子,早恋你还有理了,被人欺负哭了还不承认,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知道窝里横,跟我驴,在外面你怎么就熊了,还被人欺负了,

我是你哥,有什么事都有我呢,我给你出头有什么问题!”

俞方越说越委屈,差点猛男落泪,俞元越长大和他关系就越不好,有时候自己叫他“圆圆”他都嫌r_ou_麻了。

不过他又想,也是自己没时间陪他,但他确实尽力在弥补缓和,没想到现在弟弟自己在外面被欺负了偷偷哭,也不告诉自己。

在他心里哪怕自己弟弟长得再高大,也是要人疼的oa,自己都没怎么把他惹哭过,竟然就被外面的不知道哪个傻逼搞哭了。

太tm心酸了,这根本就不是小时候那个虎着脸跟哥哥撒娇要奥特曼的弟弟了,不是不给买就撒泼打滚,小拳头挥舞着,让俞方被误伤差点吐出一口老痰,还要哄着的小祖宗了。

好好的弟弟,说生分就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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