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著考虑了一下,说道:“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埋的。”
“什么?”白君石一下子站了起来,“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
“为什么不可能?”严昭著反问,“被丧尸咬了,救不回来,就死了。”
“不,不……”白君石喃喃着后退几步,跌坐下来,“严小友,可否告知我,他埋葬的地方在哪?”
“当然可以,”严昭著话锋一转,“不过,你先告诉我,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君石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这是家族秘事。”
“家族秘事。”严昭著转头问旁边的女人,“穆家也是古武家族?”
“什么?”女人一愣。
看来不是。严昭著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引来黛弥儿和神秘的古武家族,对它追查不休。
女人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家确实有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哦?说说看。”
“我家,我家好像是有……”女人咬了咬嘴唇,“自杀史。”
这下,连白君石都惊讶了,“什么?自杀史是什么?”
“就是,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我家的人,好像都遗传性自杀。”女人的表述混乱不堪,“其实,穆青的爸爸妈妈,不是意外死亡的,我也是偷听我父亲说的,他们是自杀而死。”
“然后就是我爸,还有家里的长辈们,在末世来的那一天,集体自杀了。”
“然后追溯一下的话,我家的家谱也有点奇怪。穆家在前清时期是个很庞大的家族,一直到了清末,甚至民国那段时间,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穆家的所有人……集体自杀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留了一支血脉,发展到今天,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说完,抬头瞄了一眼。白君石不敢置信,严昭著若有所思,沈用晦则看着严昭著。
室内静悄悄的,一时没有人开口讲话。
过了一会儿,严昭著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米戴的人?”
“好像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她和我父亲接触过一段时间,因为母亲怀疑她和父亲有婚外情,我对她印象还蛮深刻的。”
“你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吗?”
女人摇了摇头,想起什么,又说道:“她好像有一个保险柜在什么私人银行里,我父亲也有那里的钥匙。为这事,母亲和父亲吵架十多年了。”
严昭著靠在沙发背上,压到了沈用晦的胳膊,沈用晦顺势把胳膊环在他的肩膀上,搂紧了一些,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很想知道,黛弥儿究竟隐瞒了一些怎样的事情,为什么选择隐瞒,而不告诉他。
既然已经离开,既然抛弃了他,不会再回来,为什么不肯把事情全都告诉他?反正都是被她扔在地球的一些烂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哪个私人银行的保险柜,位置在哪里?”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出奇冷静的声音在问。
*
离开的时候,严昭著对白君石说道:“白老爷子,我说的条件,长期有效。我就在首都,欢迎您随时来找我。”
白君石捋了捋胡子,微微颔首。
目送他离开,沈用晦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回首都,休息一下,出去找银行。”严昭著说得很干脆。
“我和你一起。”沈用晦说。
严昭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因为他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商品房旁边街道的角落里,有人在谈话。
“那不是严先生吗?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
“你敢不敢,我有点不敢。哎,他怎么会从穆芷兰家里走出来啊?”
“谁知道呢?听说那个穆芷兰还挺厉害的,天天出去打丧尸,好几次被咬,都硬是撑过来了。听说,好些人觉得她有福气,跟她来往得密切,想蹭蹭好运气呢。严先生会不会也是这样?”
“严先生才不会那么low的啦。”
严昭著蓦地转身,重新走近了商品房里。
穆芷兰见状诧异道:“还有事吗?”
“给我一点你的血。”严昭著说。
“什么?”
女人不明所以地放了血。
严昭著拿着一个小血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沈用晦已经把车开出来,停在外面,“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直接回首都基地吧。”严昭著上车说道。
车子很快施离了h市基地,驰行在破败的公路上。
严昭著双目无焦,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那个小小的血袋,又拿出从帝座号带下来的血液检测仪,探了进去。
“叮”的一声,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