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伸爪子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却被房遗爱不着痕迹的躲闪了一下,但却因某种原因,房遗爱半道却改了主意,最终还是被王悍一爪子拍到了。
李承乾瞥了王悍一眼,王悍只觉得身上莫名一愣,回身望了望天气。
这日晴空万里,无风无云,端是个好天啊。
王悍摇了摇头,搓了搓手臂,这一打岔倒是让他远离了房遗爱两步,身上的那股寒颤的感觉也消失了。
王悍边走边给房遗爱介绍这大营中的行军布阵之道,每个将军行军布阵路数不同,房遗爱一路沉默,却把王悍的话和入眼的都记在心里。
他看了王悍一眼,对于他倒是起了敬佩之心。
这人却是个值得拉拢或为友的,只是太子带他来此……难道王悍也站队了,投靠了太子了?!
不怪房遗爱疑心,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殿下未必没有谋算帝位的心思,说不得哪日还得走上逼宫谋反的老路。
有时,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只是形势迫人。
即便是太子本人不想,底下的人也会推着你上。
王悍纳闷房遗爱x_i,ng情的变化,房遗爱终是给了他一些面子,王悍三句话能得他一句话的回应,太子自来是矜持高贵,轻易不言语,王悍也收敛着。
只是他也还是觉得忒不爽利,曾经在去齐地的军中,他后来和房遗爱相处的颇好,更是敬佩房遗爱的武艺超群。
王悍手痒,想去校场骑马跑两圈并s,he上两箭,正巧太子来此也是为了一个人,虽然他不知道那小宦官就是再有潜力,但太子殿下身为国之储君,何必亲自来看呢,不过是吩咐一嘴的事情,他王悍难道还能虐待那小白脸称心不成。
称心皮肤的白皙也只是相对这军中的汉子来说,此时他正在军中的一处小校场骑马,练习s,he箭。
称心因着房遗爱教导之功,武艺和力量在这里很是厉害,但论起来马上功夫和军中的s,he艺,不说王悍本人,就是其他一些小将,称心却是觉得差了许多火候。
“他是个要强和上进的。”王悍带着房遗爱和太子殿下站在一旁,三人观望了片刻,王悍不得不叹赞道。
王悍不是古板之人,但为人也有偏见,他内心是颇瞧不起那些没卵子的宦官的,但这称心不是那些只知道谄媚的佞人,人肯吃苦,岁数不大,长相还好,却仍旧来此和他们这些糙老爷们用命挣口饭吃。
这让王悍不得不服,不得不收了轻视的心思。
房遗爱瞧了片刻称心,敛了眼神,他心里明白了称心是真称心如意了。
他这个徒弟早就改变志向,去了齐地回来之后,更是渴望上战场建功立业一番。
房遗爱没想到他曾经胡乱鼓动的一番话,却让称心改变如此之大。
但称心是如意了,可自己却仍旧——
房遗爱侧头睨着太子殿下。
李承乾好似知道他所想,说道:“遗爱,我成全了你的徒弟,你怎么报答孤,嗯?”
“殿下有识人之能,何必图我报答。”房遗爱淡淡道。
李承乾哂笑,意有所指的点明道:“宫内有这么内宦,不是没能人,净了身能出宫从军的,也就是称心一个。”
即便身为太子,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情,也是要付出心力和代价的。
若不是皇帝对称心有些印象,加上称心确实立了功劳,李世民是不会答应让称心入伍的。
房遗爱不言语了,只是嘴角泛着淡淡的冷意,瞥了太子殿下一眼。
李承乾也不介意他的无礼,这人惯会“装模作样”,说不得下一刻房遗爱又会“纠结”、“狗腿”起来。
这时校场上的称心看到太子一行人,尤其是师父的身影,急忙拍马过来。
到了近处,下马给太子行礼,然后眼带笑意的看向了房遗爱,并还小声的喊了一句:“师父。”
房遗爱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任谁对着称心的这张漂亮的脸都说不得不好,尤其是称心的笑容对着他是无比的真诚,房遗爱自然不知不觉对称心态度和说话的语气都比对王悍好多了。
王悍内心大呼不公,不过谁让他长得不行呢。
王悍摸了摸头,跟太子说起了别的事情。
这边房遗爱和称心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耳朵却留心这太子和王悍两人的对话,对此太子并没有避讳着房遗爱,显然是十分信任他的。
房遗爱内心琢磨着,这王悍恐怕真是被太子收拢在手心中了。
他们两人看似无比正常的交谈,说的也是众所周知的军务或琐事,但房遗爱就是觉得太子在打着机锋。
王悍此人也是个外粗内细之人,并不是愚笨之辈。
哼,若是真是个傻的,行军打仗还不得吃败仗,哪能一步一步从底层当上将军。
太子最近动频多,就连房府他也安c-h-a了人手。
房遗爱内心冷哼,这边王悍有事,太子和房遗爱、称心三人站在一起。
李承乾难得的静下心来,再看称心一眼。
称心不敢直视太子,虽然他侍候太子很久了,也素知太子的脾x_i,ng,但太子殿下神鬼贵重,他不敢揣测太子的想法。
称心是对太子很敬重的。
也十分感激太子给了他的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称心跪地,正式磕头感激一番太子的提拔和看重。
李承乾没说什么,称心跪了半晌,只感觉对方目光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