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所以我才懒得抱他。”杜荷今年刚得了一个庶子,他家那位城阳公主算是个贤德的,但对着庶长子,杜荷并没有多么看重。
房遗爱神色迟疑,不知道是否把他的怀疑跟太子说一下。
太子看似十分看重自己,但房遗爱已经提了一回对纥干承基的怀疑,但也不见太子待纥干承基的态度有任何改变,他这回又猜测怀疑人家儿子n_ai娘有问题,是不是干涉的太多了?!
还没等房遗爱做出决定,太子妃冷哼一声,直接“劝诫”太子,不要和房遗爱、杜荷他们耽于玩乐,话里话外和态度简直就和那被撵走的张玄素,还有现在太子詹事于志宁一模一样。
房遗爱果然看见太子额头青筋暴起——
“孤的太子妃真是贤明啊!”
太子妃知道太子生气,但梗着脖子,一脸我很正派我是为你的表情,看的房遗爱都直龇牙。
杜荷也挺不高兴的,他好歹是个郡公和驸马,就这么公开在奴才面前说教,太子妃还不是皇后呢,是不是管得太宽。
李承乾懒得理会太子妃,直接要跨过他身边离开丽正殿,可太子妃居然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伸胳膊阻拦,不让太子跟着房遗爱他们出去“胡闹”。
李承乾怒了,差点抬脚要踹开她,但半路还是收回了。
房遗爱目睹一切,可是那太子妃看到太子收脚,居然不是庆幸或者后怕,居然眼里露出鄙夷嫌恶之色。
房遗爱一怔。
他顺着太子妃的视线,目光落到了太子的那个微跛的右脚上。
不知为何,房遗爱对太子妃尊敬不起来,忽然理解了太子李承乾对太子妃的冷淡态度了。
在房遗爱眼里,太子李承乾素来是个敏感深沉的人,他哪里能看不出太子妃对他的“残疾”的嫌恶。
反正房遗爱是不信的。
他不禁摇摇头,这个太子妃太蠢,还虚伪,真是他都受不了!
“殿下,咱们还是赶紧出宫罢,天色也不早了。”房遗爱没憋住,他可不打算在东宫还停留下去。
李承乾收了怒气,懒得看太子妃一眼,让人照顾好李医,本来他是打算等张太医来了,再说出去的事,可太子妃的到来让李承乾的耐x_i,ng耗尽。
“太子,医儿病还等着太医来看,太子不能受j,i,an人蛊惑,行不慈之事啊!”太子妃谏言。
这个j,i,an人定是指他房遗爱呗——
房遗爱腾的一下,心中的怒火升起。
忍忍忍!
忍屁呀!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哟,谁不慈啊。男主外女主内,太子的次子失母,向来是太子妃一直尽心照料的。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是被‘饿’成这样的?!”
“放肆!”太子妃没想到房遗爱会嘲讽她指责她,以下责上,视为不敬!
大唐除了皇帝陛下和太子,后宫没有娘娘,太子妃自然是第三尊贵的。
房遗爱丝毫不怕太子妃的发怒,他发出一声嗤笑,还是对着太子低声把心中猜疑说了出来,恰巧此时太极宫那边的张太医过来,太子让人抱过李医过来丽正殿来诊断。
果然是“母r-u”的事儿。
太子震怒,太子妃也是张口结啥,口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房遗爱心中却庆幸“猜”得准了。
之前他也只是怀疑一下,要知道宫中的事情向来诡谲,尤其是后妃之间的事,很是说不准会有什么发展。
这边的张太医给皇孙开完药,便不耻下问地缠着房遗爱,请教“医术”问题。
面对专业,惫懒的房遗爱居然谈起这个,就一本正经起来,他解释:“这是一些小儿不耐受牛r-u,喝了消化不良,泻肚不止。这样的小儿终生最好不要直接饮牛r-u。”
——半r-u糖不耐受症,这个时代也没有给他们特质的n_ai粉,只能喝别的。
“牛r-u?不是有n_ai娘么……”旁观的杜荷听得稀里糊涂的。
李承乾脸色冷厉,东宫真是成了筛子网了,什么人都敢作妖。
张太医不敢解释,只有房遗爱撇嘴,道:“什么n_ai娘,身上n_ai香味道都没有,皇次孙早就没n_ai喝了。”
张太医也跟着叹气。
那n_ai娘仅仅就是为了一份俸禄和皇孙的n_ai娘身份,居然胆大包天,敢如此糊弄太子,假装自己喝牛r-u,实则把牛r-u当人r-u喂给皇孙。可那李医体弱,喝牛r-u就泻,一连三年如此,孩子整个人瘦瘦弱弱的。
太子早让人把孩子从太子妃那边抱来丽正殿这里的偏房,另找了n_ai娘,可是却被劝三四岁正是多吃辅食的时候,这么大本不该以喝n_ai为主食了。
“太子妃还是好好待在东宫,赏花扑蝶罢,以后李象和李医的事情不用你管着。”李承乾淡淡道。
李象稍微大一些,是太子的庶长子,素来受皇帝李世民的宠爱,乃是太子宫中的杜良媛所出。
说罢,太子就要带着房遗爱、杜荷他们离开这里。
可太子妃觉得被羞辱,十分难堪,竟然把苗头对准房遗爱,突然大声道:“太子恐受小人蒙蔽——”她指着房遗爱,眼冒火光,不管不顾地揭露一件秘事,让太子妃身边跟着的r-u母都错愕。
她们不是说好不管高阳公主的“挑拨”么,怎么太子妃失去了理智?!
太子妃哪里顾得了什么,她本是个“纯真直白”的女子,直接说了高阳公主告诉她的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