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龄再如何,也从未辜负过她。
卢氏每次想到这份情谊,她就禁不住心酸。
晚间的时候,每次她都能梦到对方……仿佛他们还是初初新婚相处的时候,那时候甜蜜无愁。
卢氏禁不住嘴角露笑。
可她的眼角却溢出点点泪花。
太医的意思她懂,可谁能控制自己相思夫君的心呢。
卢氏幽幽一叹。
她如今最想的安排好二郎的一切,底下的几个孩子亲事她也在谈,几乎要定下了,都是生前玄龄和她约定好的,没甚么再c,ao心的。
只是房遗爱的终身大事,如今没有个希望着落。
卢氏不愿意承认她心底隐隐的担忧,一位母亲再如何粗心,对自己的儿子来说,也总会灵光一下,非常敏感的。
太子殿下……和二郎,他们两人之间——
卢氏不愿意深想下去。
她怕呀!
怕二郎将来没个好结果。
房遗爱不懂卢氏的害怕,他只能转移话题,应付卢氏口中的期望他成婚的期盼。
只拿守孝作推辞。
卢氏只能放下此事,很快便病了。
房遗直夫妇将卢氏接回府邸,功勋爵位人家就连赡养父母,也要择个地点规矩来,否则会被御史弹劾。
房遗爱也跟着回去住了几日,直到卢氏看似好转无事。
可几个孩子亦直到母亲卢氏随时有可能像阿耶那样离去,俱都是忧心忡忡。
这种情况下,房遗爱更加孝顺阿娘卢氏,友爱兄弟,身上暗藏的戾气渐渐好似磨平。
魏王和李敬业他们两人松了一口气,虽然还警戒着,但他们认为,房遗爱是有恨有怨,但他不敢公然来杀害他们。
李敬业更是在魏王面前嘲笑:“不过是一个孬种!欺软怕硬罢了。殿下不必担忧,找机会我给他——”
他比划了一个杀人的手势,对着魏王笑了下,脸上满是恶意。
李泰当然点头赞同,不过他还是平白嘱咐了一句,“不可多事。”
李敬业点头。
不被发现就行。
魏王的意思他明白,一切都是他动的手。
李敬业眯起眼睛,他投靠魏王殿下,想成为其不可替代的心腹,自然要替魏王做事,和拉拢军中的势力。
原本他们联合高句丽的人,一是想着除掉太子的臂膀房遗爱和杜荷他们两人,二是他们有在高句丽藏兵的图谋——
只是,他们两人没想到,一击不成,只死个杜荷,引得房遗爱发疯癫狂,居然一下子接连灭了高句丽三国。
这人李泰和李敬业他们密谋之事彻底黄了。
为此,魏王还特别训斥他这个出主意的,他在魏王一党中,地位有所下降。这让李敬业心中更加愤恨房遗爱这个祸害灾星。
房遗爱在做“清道夫”的过程中,意外得知一件事情。
——是有关于长孙无忌的。
不说长孙无忌对他和杜荷的袖手旁观,对方早就在魏王暗中的试探下,知道了李泰要对他们下手,却假作不知,袖手旁观,并未有阻止或提醒于皇帝李世民。
这且不说,政治是冷酷的,长孙家和房家不对付,他袖手旁观,细想之下,房遗爱对此可以恨,却不能怨。
因为如果是他,他也有可能做下同样的选择。
当然,他阿耶那种人是绝不会似长孙无忌那般的。
这点房遗爱坚信,甚至长孙无忌自己心中亦是应当知道,其实房玄龄应算是个风光霁月的有为君子,恪守君臣之道,为国谋利,不乏城府,却绝不会做出卑鄙差德行的龌蹉之事。
可房遗爱恨得是,长孙无忌恐怕恶意让他阿耶累死——
他手里的暗子不够,特意从太子殿下那里请求帮忙,陈慕之那边也传来调查后的信息。
果然是供词之下,房遗爱知道长孙无忌,曾经特意嘱托或暗示东征军的一些人,繁琐的事务尽数推给房玄龄处理,在房玄龄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太医都在那嘱咐不得劳累,还强行让其c,ao心。
明面上,长孙无忌也是“捧杀”房玄龄的不可替代x_i,ng,不禁在皇帝李世民面前显示他认为房相爷的能力,更是不争不抢,大多繁琐军务尽数与房玄龄有商有量。
若不是长孙冲说漏了嘴,任谁也别想从中看出来长孙无忌的这个y-in损的“阳谋”。
即使现在他和李承乾知道长孙无忌对房玄龄房家的恶意,但苦于只是说辞,并无证据,哪里能整治了如今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外戚长孙无忌呢。
房遗爱咬牙启齿,一拳捶塌了面前的案几。
“——长孙无忌!”他恨声道:“好!很好!”
这夜,太子并未回东宫。
房遗爱亦是宿醉,没心情想着守孝,他最大的孝顺就是替父报仇,为杜荷复仇……房遗爱下了狠心。
他只有太子一人可以商量,在李承乾面前,他可以不用掩饰真实的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就这样开始了……
许是故意的,李承乾本来没有占便宜的心思,可是醉酒又伤心的房遗爱,居然亲昵起他来。
不仅仅是这样,甚至在暗示撩拨了他。
至少,在太子殿下的眼中,房遗爱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他亦是不客气了。
李承乾素了好久,并不想拒绝这种艳福。
……
第121章
一夜fēng_liú。
这次房遗爱醒来, 虽然因为宿醉太阳x,ue微痛,但他理智很清醒, 也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