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拍的!”席小井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顿时斗志昂然。
没错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我足够优秀!不管是颜值还是演技都无可挑剔,不管是人品还是态度都无懈可击,我青春、活泼、自强、奋进,我诚信、爱国、敬业、友善,我奏是喻导的小宝贝、大骄傲!
“我去换戏装!”席小井握了握拳,说完噔噔噔地跑了。
殷帆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喻声,笑得暧昧。
“别那种表情。”喻声目光躲闪,“这是我戏里的男三号,一个新人演员,挺有灵气的小子,表演也放得开,还很努力。你知道的,我就喜欢挖掘有潜力的新人,这个席小井只要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我乐意做这个伯乐。”
“好了好了,你解释得太多了。”殷帆大大方方地上去挽住了喻声的胳膊,一同往摄影棚走去,“让我看看这个演员到底有多特别……那什么,陈制片,您牙疼吗?”
(十)
席小井的最后一段武戏是刺杀戏。
戏子杜鹃儿的相好王大牛参加了革命军,回到北平执行刺杀任务,奉命要杀死一个日本商人。此人名为商人,实际是个日本间谍,身手敏捷行事谨慎,身边的随从也都是职业军人假扮,杀掉他的难度很大。杜鹃儿知道了此事,不忍爱人涉险,决定在该日本间谍受邀观看戏曲演出时率先动手。
席小井饰演的杜鹃儿需要在戏曲表演过程中突然跃起冲向贵宾席,将红缨枪刺向日本间谍的咽喉。这一击必然没有刺中,日本间谍会仰面躲开,人群也将作一团。之后杜鹃儿会被随从军人的刺刀和子弹击中摔到地上。在临死前他看到倒茶小厮淬了毒的短刀已趁乱扎入了日本间谍的腰腹,他心愿得偿,含笑闭上了眼睛。
喻声仔细考虑过,戏曲表演的武戏和刺杀部分可以分条拍摄,至于杜鹃儿含笑瞑目的表情可以试着抓拍,不行回头补拍也行。
尽管这样,这场戏依然很难,戏曲表演的部分需要一镜到底,镜头里涉及的布景演员多且杂乱,所有人的配合都得非常默契才行。
第一场正式开拍,席小井有一段很长的戏曲武打表演,他卯足了力气,打定主意要在殷帆面前争口气。这套动作他日练夜练,做梦都在练,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此时全神贯注,表现得自然十分出色。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屏了住呼吸,直到导演一声令下“咔”,过了几分钟说:“ok,过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最困难的一场可以一条过,大家都由衷为席小井感到高兴。
“井井,你好厉害啊。”舞台上跑龙套的戏曲演员们纷纷跑来祝贺他。
席小井也得意极了,眼睛频频往喻声那边扫,想着反正喻导不会夸人,不夸就不夸啦,偷偷竖个大拇指给我好不好啦?笑一个也行!
这不看没事,一看他玻璃心都碎了一地——只见喻声和殷帆脑袋近近地靠在一起,凑在监视器前说说笑笑。
殷帆来回看了好几遍席小井的表演回放,咋舌不已:“真的厉害哎,你哪儿找的这孩子,戏曲学院的?”
“不是,他以前学舞蹈的。”喻声神色略有些得意。
“去舞蹈学院海选的?”
“家门口捡的。”
“家门口?”
“嗯,就你那套湖景别墅,自己找上门来。别说,真的有天分,也很努力。”
“哈,这都能捡到,缘分啊。”殷帆颇有些感慨,“我知道这有多难,太不容易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真的是个好孩子。”
“是吧?”喻声浅浅地笑了笑,“文戏也很木奉,情绪拿捏得很准,想看吗?”
“快快快,我现在期待得要命!”殷帆激动地在喻声胳膊上拍了好几下。
席小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好努力好努力地在表演,你们却在那儿调情说笑,当我这个正宫是死的吗!喻声你个负心汉,花心鬼,有了我还跟前女友牵扯不清,你对得起我吗?我要和你离婚!不不不,不要离婚,只要你还愿意回家,我可以原谅的呜呜呜……
席小井委屈得要命,差一点就要哭了,但又怕冲花了脸上的油彩,忍得浑身都在发抖。
“开始第二场吧,各人员就位,威亚准备好了吗?” 喻声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里,压根儿没发现席小井的情绪异常。
席小井吸了吸鼻子,努力调整了一下状态,心说我晚些再和你算账,哼。
这场戏比之前的戏曲表演容易得多,席小井需要往舞台边上跑三步,然后突然跃起。这一下跳跃并不需要很用力,吊威亚的工作人员会把他拉起来,晃到日本间谍的面前。刺杀失败后再把他晃回来,帮他仰面倒在地上。
所有人准备就绪,导演一声令下,席小井准备开始跑步跳跃,鬼使神差地,他往导演监视器那边瞄了一眼。
这不看没事,一看就完蛋了,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状态瞬间崩溃,敏感又脆弱的心脏乱了节奏,脚步也乱了套——他看到殷帆正挽着喻声的胳膊。
席小井失魂落魄地,竟然提前发力跳了起来,不慎用力过猛。
吊威亚的工作人员一直在数着步子,这还没来得及把席小井拉起来,就看到他重重地落下,“咚”地一声巨响,整个人摔到了戏台子底下。
监视器后的喻声倒抽了一口凉气,脑袋里嗡地一声,全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摘掉耳机率先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