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刚才脸色突然发红……是身体受不住一整天的劳作、疲惫过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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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严墨戟每天早上去卖塌煎饼,晚上去卖煎饼馃子,虽然每天回来之后都要累得半死,但是钱袋子一天比一天鼓,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有了第一天的开门红,严墨戟信心十足,拜托纪明武让纪父买了些玉米面和小米面来,把煎饼面糊的面粉比例调整了一下,准备了两种新的面糊。
玉米面浓香,小米面软糯,摊出来的煎饼也各有各的风味,给了顾客们更多种选择。
而早上的馅料,严墨戟也根据每天出售的情况进行着调整,不太符合大部分人口味的馅料就少做或者调整调味比例,保证每天不会剩下馅料浪费。
因为严墨戟总是能一下子记住每个客人挑选的口味和偏好,又仗着一张嫩白的小脸笑得特别暖心,不少人都成了严墨戟这个小小的煎饼摊子的回头客,每天都会来严墨戟这里买煎饼吃。
那位第一天做生意时遇到的街坊张大娘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她每次自己买了之后还会多要一份,给她的儿子也带回去吃。
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起纺织浣衣的时候难免要家长里短的说一说,张大娘把“纪家那个败家媳妇改邪归正、在大街口卖吃食”的消息一说,不少不信邪的妇人们都特意过来想见识见识。
严墨戟对这些街坊邻居的探究心表示了一万分的欢迎,摆出笑脸拿好架势,再给打个一文钱的折,难道你们还好意思不买一份尝尝?
尝过一口,严墨戟就有信心把这些人变成自己的长期客户。
而这些妇人们见识了严墨戟的巨大改变之后,不由得惊叹,一边吃着好吃的煎饼,一边回头又闲不住嘴,跟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唠叨唠叨。
于是听说过严墨戟以前的“大名”的人,又有不少按捺不住好奇心过来瞧瞧的。
这样一来,原身的污糟名声不但没有成为严墨戟赚钱的拦路虎,反而成了他扩大知名度的推动力。
虽然也有一些如同那个王大婶一般完全不相信严墨戟改过自新、闹事碰瓷的,严墨戟也不跟这些人一般计较,摆出笑脸送客就得了,也不心疼那点煎饼钱。
做生意嘛,什么刁钻客人没见过?
就算不能把闹事的变成自己的新客人,也没必要太过在意,毕竟还有这么多的铜钱等着自己赚呢!
“小郎君,你这煎饼馃子也太贵了!”
有那慕名而来的人,看了严墨戟挂在拖车前歪歪扭扭的大字抱怨起来。
“客官,您瞧瞧我这实面和整个儿的j-i蛋,还有从油坊刚拉出来的好油!”严墨戟手上动作不停,笑着道,“绝对好味儿!不信您问问周围的人!”
“这小郎君的摊子,虽说贵了一些,确实是好吃!”
“这吃食还挺新奇的,吃起来也香!”
周围的老食客们纷纷赞同。
新客人原本想观望一下,被周围的人说动,也忍不住买了一份尝尝。
而随着严墨戟生意一天天变好,纪明武拜托纪父带来的第二天的原料也越来越多,但是都会在第二天完全卖空。
后来他一天能赚得钱竟然已经有五百多文了。
严墨戟毕竟一个人的人力还是有限的,一天忙两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能维持到这个数字,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这样六天下来,因为原料都是纪明武不要钱的提供,他竟然已经攒了三两多银子!
一个人六天攒了三两,这也亏得他数钱都是在家里偷偷的数,否则说出去能让那些眼红的人嫉妒得发狂。
就连纪明武这看上去完全不为金钱所动的模样,在距离要债的上门之前的最后一天,听着严墨戟说出来那个数字,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严墨戟得意的笑笑,一边龇牙咧嘴的锤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满足的数了数钱袋里的钱,炫耀道:“武哥,怎么样,我赚得不比你少吧?”
他家武哥生意怎么样,严墨戟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记忆中、还有这几天家里登门找纪木匠做工的人数上看,纪明武恐怕算不上生意兴隆。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毕竟纪明武一条腿瘸了,想找木匠的人总会心里嘀咕一下:这样的木匠能做得好吗?
——但是以后他赚得多了,武哥就完全不需要干活了!好好在家貌美如花就行了!
纪明武看着严墨戟脸上又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早就习惯严墨戟这几天时不时的抽风的他非常淡然,也没有对严墨戟的问话做出回答,只低头在水渠旁边洗着手。
此时他们刚刚吃过午饭,因为严墨戟早上劳累一上午,所以午饭这几天都是纪明武包揽了。
纪明武显然对给严墨戟做饭习以为常,没什么不满之色;但是承诺了要天天做饭的严墨戟却感觉自己在纪明武面前吹下的第一个法螺就食言了,总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他家武哥对洗手未免也太执念了吧……
严墨戟看着纪明武把自己修长有力的双手洗得干干净净,顿时有点无奈。
正想着怎么大胆出口调戏一下他家武哥,好试探着拉近一点关系,严墨戟又听到大门被“哐哐哐”的砸响了。
“纪家媳妇!滚出来!还钱了!”
讨债的上门了?
严墨戟一愣,这才想起来,当初跟那位讨债的林二哥约好的,用墨玉抵押,拖延七天还债的时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