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转身而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直到他离开凤仪宫的视线,沈寒之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衣,盯着夏朗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
轻快的脚步显示出了主人雀跃的心情,沈寒之却微微的攥紧了拳头。
他是他用至高无上的皇后礼仪娶进门的。
那天万人空巷,延绵了整个帝都的红妆如流水一般的从皇宫里抬到了丞相府,又岂止十里?
而让他印象最深的却不是那些死物,而是夏朗骑马纵身向他奔来的那一幕,那一天,阳光正好,少年的唇角绽放在阳光下,是夺目的光彩
他伸手将他扯到马上,然后拉着他,肆意跑过了整个皇城。
沈寒之有的时候觉得夏朗这个人很可怕。
连这样的待遇如果都不是对自己心爱之人的话,他究竟会给卫千亦怎样的东西呢?
如果让夏朗一见钟情的人是他,那夏朗又会有一场怎样的婚礼呢?
沈寒之知道身为男子,本来就不应该去计较这些俗事,更不要提,他是有任务进宫的。
但是他却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夏朗的样子,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珍惜这一切,过去的一切东西,都不会再来。
那个声音里面有那么多的无奈和悲伤,却又实实在在的是自己的声音。
“沈寒之,你说人在世上活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沈寒之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滔天的富贵?是至高的权势?还是最美的美人?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个声音却笑了,笑声被沈寒之听出了几声嘲讽的感觉,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自嘲。
“怪不得……原来那个时候的你……根本不知道啊……”
沈寒之想张口问那个声音是谁,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却突然感觉到头一阵刺痛,差点没有站住倒了下去,一旁的太监看到这一幕,连忙来搀扶他。
“我没事。”沈寒之摆摆手,一双眼睛却定定望着前面,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卫千亦刚刚和父亲讨论完自己的想法,正准备钻进被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响动声。
“谁!”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卫千亦连忙握着剑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
分明是有人来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卫千亦一把剑直直的刺过去,却被那人灵巧的躲过:“千亦!是朕……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卫千亦才连忙收回了剑,看向来人。
不正是夏朗吗?
此时的夏朗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暗卫服饰,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背上背着一个包裹,配上小皇帝还没有发育完毕的身形,活像个来偷东西的小贼。
卫千亦见到是夏朗,其实根本不想收剑,恨不得直接装作没听到一剑捅过去,但是脑海里翻滚了许多思绪,之后还是活生生的忍住了:“……皇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给你带了喜服!”夏朗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卫千亦难看的脸色一样,转身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皱巴巴的红布,那布实在是太寒碜,卫千亦就瞟了一眼就不愿意在看:“臣不是说了,不要婚礼吗?”
“不举行公开的婚礼,就我们两个人,跟凡间一样,拜堂,可以吗?”夏朗看着卫千亦的目光全是恳求,卫千亦心里一滞,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软,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冷硬。
“皇上,您这礼服也太过……简朴了吧?”不管怎样,卫千亦是完全不想跟一个男人拜堂成亲的,但是夏朗提出的意见非常合理,他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另找茬。
“哦!”夏朗一拍脑门,把手上的“破布”拿在手中:“你等等!”
说着在卫千亦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阳已经飞身站上了卫千亦的桌子上,手中还攥着那件礼服。
卫千亦的桌子上还有不少书信和笔墨纸砚,夏朗不敢碰了它们,只好找了个地方,近乎单脚站立着,还好他武功不错,倒显得不那么笨重:“千亦,你看!”
他拿出了那件“破布”然后抖开。
夏朗的手腕不停的抖动,然后那破布像是施了法一样的居然在不断的变长,变长,再变长……
卫千亦知道为什么夏朗要站在桌子上了,因为那块布很快的就变得比夏朗还高,像是蝴蝶一样慢慢的展开了全貌。
那是一件喜服的模样。
喜服上没有很多的装饰,只有红。
深红,浅红,暗红,玫红,整件喜服用不同的红色,硬生生的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水墨画,延展出来的每一片布锦都美的让人窒息。
卫千亦之所以之前以为那是一块破布,是因为上面的暗红色像是一个个补丁,但是等到夏朗真正抖开它,卫千亦才发现那其实一朵又一朵的牡丹。
卫千亦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夏朗迎着月光站在桌子上,随着他的抖动,一件如同妖j-i,ng的衣裳一样惑人的红色喜服慢慢展开,像是慢慢的套在了小皇帝身上一样,红色和夜色衬的夏朗本来还有些天真的脸上多了一抹魅色。
那喜服其实是一件裙子,和卫千亦的身材一样高的裙子。
“这是用天蚕丝做的!”夏朗献宝一样的抖了抖那件衣服,看着卫千亦:“千亦,你穿这个好不好?”
“我?”卫千亦看了看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身子,孔武有力的腹肌,和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