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其他获得幸福的女子,更是大错特错。既然活着的时候有眼无珠,死了之后是非不分,留着智慧记忆又有何用?剥夺记忆智慧,对艳云珠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孟怀当年对艳云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知道有没有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句话,若是有,如今他们同在十八层地狱服役,也算孟怀终于兑现了一回诺言。

孟怀一案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极广,孟怀晋升路上血债累累,为其晋升出力极多的忠勇王一系官员也罢免的罢免,落罪的落罪,忠勇亲王损失惨重。因此事实在惹了圣怒,甄贵妃母子亦只有摘清自己,断尾求生,好些这一派系的官员还是忠勇亲王为求自保亲自揭发出来的。

如此一来,甄氏母子倒是保住了自己,但因关键时候护不住为其卖命的人,惹得忠勇王系官员心寒,有些和忠勇王牵连太深的官员,因忠勇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是没办法;牵连浅的,和意图投靠的,经此一事都纷纷退避三舍。

江南甄家和贾家是老亲,贾母把持荣国府的时候,便是忠勇亲王一系的势力。贾母悉心教导元春,打小请了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在元春身边教导,便是因为甄贵妃许了元春一个前程。

谁知贾赦突然得了祖传玄法,迅速的切断贾母和贾王氏对荣国府的把控不说,这次剪除朝廷败类孟怀,给忠勇亲王一记重拳的就有贾赦和林如海,一个是贾母的儿子,一个是贾母的女婿。

甄贵妃气得倒仰,虽然在后宫收起x_i,ng子不敢表露出来,依旧暗地里派人敲打了贾母。

自从和长房彻底离心,贾珠没进国子监,和国子监祭酒之女议亲的事也没了下文,贾母便将希望寄托在元春身上。元春已经十一岁,眼看再隔三四年就可以入宫搏前程,这时候惹怒了甄贵妃,元春在宫中无人照拂,岂不步履维艰。想到此处,贾母难免心焦。

贾赦倒不知道自己为民除害,又惹了正院不快。自贾赦去城西新官邸做了一场法事之后,城西新官邸再也没出现过怪事,贾赦因此声名越发响亮。

而贾赦自己半点不在乎自己已经名满京城了,最令他高兴的事,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画符捉鬼斗二房,忙得脚不点地,这次倒是真的难得闲暇了几天。

得了闲暇之后,贾赦也是要带着家小去荣庆堂请安的。虽然他心中厌烦贾母,也知道大环境如此,贾琏和迎春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所以该做的面子工程还得做。

贾赦原以为正院会面对现实,不会再有幺蛾子了,谁知这日请完安,贾母又道:“老大家的带着琏儿和迎春先回去,老大留下我有话说。”

邢夫人抬头看了贾赦一眼,贾赦点点头。贾瑚绕着祖母走了三圈,跑过来对贾赦说:“爹爹不用担心,我先送母亲和弟弟、妹妹回去,再来保护父亲,必不让祖母责罚父亲。”

贾赦从来没在贾母手上吃过亏,自然不担心贾母闹幺蛾子,但是贾瑚这么说,还是心中一暖。笑着对贾瑚点了点头。

贾母看着贾赦对虚空笑得一脸温柔,还点着头,不禁觉得身上一阵寒栗,汗毛都竖起来了。

邢夫人带着贾琏、元春走后,贾母屏退下人。也不等贾母吩咐,贾赦自己找椅子坐了。有外人在,为了贾琏和迎春的前程,贾赦还会遵守一下规矩,做出孝道的样子;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贾赦是不会委屈自己,让贾母随意拿捏的。若是他自己不寻椅子坐,贾母得让他在房里站上大半日。

贾赦这个离经叛道的行为在贾母看来是大逆不道,难免又惹得贾母生气。贾母怒道:“贾恩侯,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没叫你坐便敢坐下?”

贾赦抬眼看了贾母一眼道:“我若不自己坐,老太太会让我站多久?瑚哥儿是怎么死的,为何贾王氏每每发疯就必是高呼瑚哥儿不是她害的?即便事情过去十二载,寻不出证据了,我就不信老太太没有丝毫怀疑,如今老太太还这样护着二房,我能做到明面儿上的规矩老太太就知足吧,私底下也想拿捏我,让我像个小媳妇一样立规矩,那是不能的。老太太留我有何话说,不妨直接道来。”

“你!”贾母指着贾赦手指都发颤了,到底还是放了下来。若是贾赦认定二房害了贾瑚,自己又偏向二房,这个嫌隙是解不开的,孝道二字也是压不住贾赦的。

“罢了,我只问你,为何外头皆传这次户部尚书孟怀落马,你从中出了大力,为的便是帮助和你有私交的户部左侍郎许升争夺户部尚书之位?你可知那孟怀背后站的是谁,你此举是为家族招了大祸了。”贾母说到此处,难免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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