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愁同学,安静吃你的,要是爱心泛滥可以关怀一下给你带早饭的卓哥,不要管那边那头猩猩。”
江愁耸耸肩,对魏志勋表示爱莫能助。
七点半整,李老师准时进教室。平素不苟言笑的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米色风衣配蓝色碎花裙子,还挎了个浅粉色的小包,配上前几天刚烫的头发,整个人都年轻了一大截。
“悄悄的。”她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下楼轻一点,别搞出太大动静。将心比心,等你们高二了,听到高一出去玩会怎么想?”
大巴开不进巷子,所以他们出了校门还得再走一段距离,到开阔的路边才能搭车。
大马路边上停着一列大巴,走在前面的班长他们找到他们班的大半,立刻回过头兴奋地朝后边的人招手。
江愁他们上了车发现老唐居然也在。
不知是老唐和他老婆谁的问题,作为一个中年男人,老唐的衣品十分之奇葩,整天穿一些亮瞎狗眼的荧光色,之前是亮橘色,这次是荧光绿。
“你看老唐像不像非洲挖煤工。”
卓霜凑到江愁耳朵边上小声嘀咕。
老唐正在跟李老师说话,对自己成为学生们讨论中心这件事一无所知。他本来就不白,穿的衣服又完全扬短避长,硬生生把自己衬得黑了几个度。
江愁看了老唐半天,本意是为他开解,谁知越看越觉得卓霜说得有道理,最终点头承认,“像。”
卓霜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
事实证明乐极生悲是有道理的,他们往车厢
后面走,没走两步就老唐拦住了。
“有事吗,唐老师?”
卓霜第一反应是刚刚编排老唐被听到了。
“小帅哥,老实交代,你这头发是染的吧?”
约莫是从小到大经验丰富,卓霜从善如流地否认道,“唐老师,我真的是天生的,从小就这样。”
老唐边上的李老师也看了过来,“卓同学,从开学第一天我就想说了,你这样好看是好看,但高中生不能染头发,校规里写着。”
“是啊李老师,高中生不能染头发,你们总不能让我去染个黑的吧?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
横竖都是卓霜有道理,老唐想了会没想到反驳的话,便朝他招了招手,“过来我摸摸。”
卓霜嘀咕摸能摸出个什么,但还是凑到老唐跟前,纡尊让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过去之前把包往江愁怀里一塞。
“去占个好位置。”
“头低下来,长这么高,欺负你唐老师个子矮吗?”
老唐这屁事还真不少。卓霜翻了个白眼,弯下腰任由老唐在他帅气的脑袋上。
折腾半天,老唐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天生的。
就算是这样老唐也要念叨他两句,“行吧,回去让你爹妈整点酸锌口服液给你喝喝,毛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终于能够开溜的卓霜坐到江愁给他占的位置上,“什么叫黄毛,他家黄毛长这样?这叫亚麻棕。”
江愁有点好奇地看着他,“真的是染的?”
“小同学,你也不信我?”
“啊?”江愁连忙摇头,“我信你。”
“天生的。初中的时候有个外教问我家里是不是有白俄亲戚,我说没有,我爸我妈都是纯种亚洲人长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长这样了……可能是隔代遗传我外婆的吧,她年轻的时候头发颜色也浅,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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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清点了一下人头,确定人全部到齐就可以出发了。
他们的目的地在a市市郊,路上起码要一两个钟头,所以班主任李老师和几个坐在前排的女生就提议要不要搞点节目消磨时间。
文艺委员是个叫胡蝶的女生,她带头唱了首歌,其他人也不再拘束,慢慢地放开了一点,有说有笑地把车内氛围炒得火热。
“对了卓哥,你位置决定了没有?”
坐在江愁他们前面那排的魏志勋扒着椅背回头找他们讲话。
卓霜正拉开一袋薯片,递到江愁面前问他吃不吃,闻言只是抬了下头,“还没呢。”
“那你快点决定,兄弟伙可都等着呢。”
“我再看看,不行就订去年那家吧。”
“别。”傅衡c-h-a了一嘴,很认真地说,“那家好像换老板了,我上个月去吃难吃得要死。换一家。”
江愁不明所以地听着,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哦对,小同学,你也要来。”
魏志勋决不允许他们讨论这等大事时有人落单。
“来什么?”
魏志勋惊讶地张大嘴,“你难道不知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愁皱眉,“我该知道什么?”
“你卓哥的生日啊,你卓哥月底过生日,你跟他朝夕相对难道不知道?卓哥,兄弟我可要批评你的不是了,这种大事居然不跟你家小同学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