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这半句话信息量巨大,几个心思活络的立刻想了一大堆东西,剩下人也被勾起了兴趣,除了江愁。
他还在严防死守,不让卓霜趁机得手。
守了一会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很可笑。他偷偷看了卓霜一眼,发现这个人的兴趣早就偏移到别处去了,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篇跑题的低分作文而已,难道卓霜看了就会讨厌他吗?
“下周啊……”老曹咳了两声,故作正经地说,“嗯,这个悬念还是等你们班主任来揭晓好了。”
他这吊人胃口又不给售后的恶劣行径引起一片嘘声,当中又数魏志勋嘘得最大声。
“不说了不说了。”
老曹摆摆手,又在嘴巴上一拉,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纵使严刑拷打,我也绝不会背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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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常客魏志勋携同桌傅衡前来卓霜江愁所在的三组四排会晤,四方会议的中心主题是老曹说了半截的话。
“我赌五块,他要说的是下星期春游。”
傅衡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哪有高中还春游的,魏大勋,你以为你今年初一啊。我赌十块,顶多是去小礼堂搞什么教授讲座。”
“附中是什么,是省重点,校风开放,春游怎么了,你歧视春游?”
“上一届高考我们附中好像考得一般,前十有几个是二中的,学校痛定思痛,打算从我们这届开始狠抓学习,你没看晚自习都上到八点了?”
“就是因为平时严所以能玩的时候更要放松啊,学习讲究劳逸结合。”
“我看你是一劳九逸吧。”
魏志勋跟傅衡争辩半天,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没争出个结果。
“卓哥,小同学,你们来说说看,你们觉得老曹后面本来要说的是什么?”
四月天气回暖,人们陆续换下厚重的冬装,开始穿得轻薄。这是附中学生一年中最喜欢的时节,因为可以在校服底下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
魏志勋这一下正好拍在江愁后背淤青的地方。
没有厚实冬装的缓冲,江愁下意识皱起眉头——被打的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加上他是易淤青的疤痕体质,幸亏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淤青的面积那么大,没这么容易遮掩过去。
“老魏你轻点,别把我家小同学打吐血了。”
魏志勋看看自己的巴掌,委屈道,“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真的很痛吗,小同学?”
“别听他的。”江愁别开眼睛,“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卓霜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让他感觉不是很自在,“真的没事。”
“行。”
嘴上这样说,可卓霜的表情分明在说这事没这么简单。
“下周到底有什么项目,让老曹搞得这么神秘。”
秋季运动会,顾名思义是在秋天举行,所以成为了第一个被排除的选项,剩下的就是在讲座和春游当中选了。
魏志勋和傅衡谁也说不服不了谁,赌注节节攀升,从最开始的五块钱到了最后的一百块整。
魏志勋掏出一张红色钞票
拍在桌子上,“我赌春游,不撤回了。”
傅衡不甘示弱,“我也出一百,是讲座,走支付宝。”
江愁把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拿出来,顺便一句话平息了纷争。
“别想了,就是春游。”
魏志勋和傅衡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
“别人告诉我的。”
“谁?”
江愁最后还是没把谢瑶瑶的名字说出来,含糊地说,“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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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是英语,下课铃一响,江愁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吃食堂就是这点不好,一旦老师拖堂或者路上走得慢了,好一点的菜色就会被其他人打光,剩下的只有无人问津的残羹冷炙。
他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捉住。
“卓哥,你干什么?”他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无奈。
“今天别去食堂了。”卓霜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睡麻了的筋骨,“那天晚上我不是吃了你的面包,害你晚上没饭吃嘛。”
“酸面包。”江愁纠正他这个说法,“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吃,我早就扔垃圾桶了。”
“那也是你的晚饭。”卓霜坚持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今天中午跟我一起吃。”
看江愁还在思考,他又补了一句,“天天吃食堂长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