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呈陵这下产生了犹豫,刚才导演的哀嚎还在耳边回荡着,让他忍不住想万一自己又破坏了道具的话对方会不会直接背过气来。
但是这个后面应该有东西,不然也不会刻意弄成双面镜,当然,最坏的打算是后面只有一台迷你摄像机。
他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站远一点,拿起靠在一边的木奉球木奉掂了掂然后握紧,一下子敲开了镜子。
哗啦――
镜子碎裂成数片,大部分都掉进了那个方形鱼缸。
原来这个鱼缸是为了一会儿打扫卫生方便。他现在是真的佩服了导演组的前瞻能力。
在取出墙壁凹陷进去的地方的钥匙的同时,贺呈陵还有心情这么想。
肯定不是打开房门的钥匙,那个巨大的箱子总要打开。
他回去坐在地毯上,用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张便签以及一个……新的带四位数密码锁的小箱子。
他拿出了那张便签,上面这样写道:
[还有六天就可以去海洋馆看新来的娜娜的表演。]
便签的底下有一个被涂掉只剩下“月”和“日”两个字的日期。
他把扔到一旁的海洋馆传单拿过来,瞟到背景上那只漂亮的白海豚,旁边贴心的标注了它的名字,娜娜。
他刚才已经认真看过内容,很快就找到了关键信息:[为庆祝儿童节,海洋馆将在五月三十日到六月五日之间举办海洋嘉年华,第一天将会安排企鹅近距离参观,第二天则是白海豚表演……]
0525
贺呈陵拼出这四个数字,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本书,是加缪的《荒谬的墙》,以及……又一个带锁的箱子。
又要找钥匙。
贺呈陵摸了摸兜里的那个黑色发卡,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他实在怕导演过一会儿来抱着他的大腿哭。
他飞快地翻开那本《荒谬的墙》,在第一百二十八页找到了一处用笔勾画过的痕迹。
[若塔斯夫罗金有信仰,他自己不会相信。若他没有信仰,他自己也不会相信。――陀斯妥耶夫斯基《群魔》]
陀斯妥耶夫斯基。
《群魔》。
贺呈陵看向那一整面墙的书,他就知道那肯定不是用来一本一本的翻着找的。
贺呈陵取出那本《群魔》,果不其然,那只不过是一个做成了书的样子的盒子,里面镶嵌着一枚钥匙。
他取出那枚钥匙,顺顺利利地打开了那个箱子。本来他已经想好了,要是这一次打开了箱子之后里面又是一个箱子的话他肯定不会再找,踹了门也要出去管别人哭不哭。
不过还好,里面没有箱子,而是一个巨大的毛线团和一张便签。
没有钥匙。
贺呈陵念出便签上的字,“你一定不会相信,房门的钥匙就在毛线团的最里面,祝你好运。”
……
他想了无数个可能性,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密室最后考的是他的耐心。
在解了十分钟毛线团之后,贺呈陵彻底放弃了这条路,也明白了导演为什么告诉他一会儿也不能那样。
贺呈陵看了一眼阳台的飘窗,扔下毛线团就径直走了过去,打开了通向半圆形阳台的门。
他倾身看了看,两个房间的阳台靠的很近,至少对他来说,很简单就能翻过去。
不可以直接用发卡开门,这样从翻到另一个房间里出去总可以了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房间里的人是林深,以及……林深他居然关上了阳台的门!
时间再回到现在,林深走到通向阳台的玻璃门面前,隔着玻璃看贺呈陵。
对方终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披肩斗篷在空着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而这件斗篷的拥有者笑着拍了拍门,声音从缝隙着传进来,传到林深的耳朵里。
贺呈陵说,“小林深,乖啊,给我开个门,让我进去。”
小林深。
林深不知道他从哪里给了贺呈陵小这个错觉,不过他也是笑道:“除非你贿赂我,不然我不会开门。”
神经病啊!鬼才要贿赂他。
贺呈陵在心里吐槽,手却伸到兜里摸了摸,摸出了刚才在那边找到的两颗巧克力糖。
“给给给,拿这个贿赂你。”
林深继续笑,“我不爱吃巧克力。”
靠。
贺呈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自己在跟林深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解毛球去。
他撇下最后一句话,“我就在这儿,你爱开不开,不开我就再翻回去。”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林深打开了c-h-a销的声音,玻璃门从里面打开,林深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
“够了。”
林深遮住了麦,“有你这个人,就足够贿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