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米黄色的衬衫光影斑驳,神情是少见的,真切的温柔。

贺呈陵心中忽然不受控制地产生异动,他看着这一幕,像是看到了《嘲弄者》中的何亦折。

在和男人女人翻云覆雨之后,他一个人披了衣服离去,在阁楼之上坐下,朗读着奥斯卡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神情倦颓又讽刺,浪漫又柔情。何亦折说,“能为一朵玫瑰寻死觅活的人必然也能冷淡地将玫瑰抛弃——可惜夜莺不懂,如同它不懂复杂的人心。”

林深早就察觉到了贺呈陵的到来,只不过没有抬头,用余光看着对方将目光洒在他的身上,专注且深思的美丽的眼睛。他看着书,书上说――

[“如果你要一朵红玫瑰的话,”玫瑰树说,“你必须在月光下用音乐把它造出来,而且要用你自己的心血把它染红。你必须一边唱歌,一边用胸口抵住我的一根尖刺。你必须唱一晚上,尖刺会刺穿你的心,然后你的生命之血就会流进我的血管,变成我的。”]

悲剧美的夜莺,成全了一份悲剧美的现实童话。

他收了书,抬起头看贺呈陵,“贺导。”

贺呈陵回神,顺着书合起的地方看过去,十分巧合,正是《夜莺与玫瑰》。

贺呈陵自认《嘲弄者》的剧本还没有流出,拿出去让选角导演给演员们看的部分也只是吉光片羽的人物小传。林深原本表现出来的模样也是不适合的,可是他今天表现出的真面目,却让贺呈陵尽管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觉得有那么一部分……合乎何亦折。

他很少这样,对着一个人的实实在在的一张脸,想到另外一个人,哪怕那个人仅仅只是虚构出来的人物。

“啧,”贺呈陵皱了皱眉,回到游戏中来,对于林深本人的强烈感受回拢,瞬间冲破了那份遐思,只留下最原本的目的。他倚靠着门,目光懒洋洋的,似乎带出来了真切的疑惑,“还有三十多分钟,林老师怎么已经开始偷闲了,难不成是……胜券在握?”

刚才同样是这双眼睛看着他。干净又深邃,是被湖水清洗过的月光,再次捞起,又被树上的枝叶过滤,最终盛在了那双眼睛中。

林深想,这个留下的失误印象无法改变,而其他的,却有着绸缪的空间。“贺导可以换句话。”

贺呈陵左边的眉峰向上扬起,“比如?”

“既然已经赢不了比赛,那不如坐下来,看看玫瑰花。”

林深注视着贺呈陵,眼中带笑,是那种专注到让人产生的近乎于深情的错觉的眼神。他用这样的眼神告诉贺呈陵,那朵玫瑰花不是《夜莺与玫瑰》中的,而是他眼前的这朵,张扬的,桀骜的,名为贺呈陵的玫瑰。

贺呈陵作为脸皮厚得堪比实心别墅的代表人物,也被林深这么一个眼神弄得心跳加速。俊气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让效果增幅,如果对方不是林深,他倒是不介意来一番嬉闹调情。

“我倒不知道林老师有这般闲情雅致,不过……可惜的是,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林深的眼神顿时低落下来,被怀疑的酸楚充满其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贺导不信我……那我也无可奈何了。”

果然是影帝的演技。可惜贺呈陵已经不会被这种演技蛊惑。

vivi那里可以免费提问三个用点头摇头回答的问题,而他在找到林深之前提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林深是现在最接近胜利的人吗?他本来想着要是不是林深,他就去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黑桃三换过来确保胜利,可是接下来就看到vivi笑了一下点头,没有问题,林深就是最接近胜利的人。

他料定按照林深包装出来的模样,绝对是不会在有摄像头能看见的地方露出一丝半点的真面目,于是向前走了几步,手指搭上林深的肩膀,伏低身子压低声音笑,雪松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心烦意乱。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也就在林老师你这路见识到了什么叫戏如人生。”

林深觉得那只手白的过分了,就算是在咖啡色的沙发布上都有着黑白映衬的极端冲突。他不着痕迹地流连在那手腕上,接下贺呈陵的话,“那也确实是贺导看得起。”

贺呈陵觉得这真心是够了,抬眸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从兜里取出一张卡片在林深面前晃了晃。“好了,林影帝,把你的牌交出来吧,我们要交换了。”

这就是他的最大杀器。

林深接过卡片,看到上面这样写着:“既然运气与实力并重,有且仅有一次,那么,我可以和玩家(林深)交换所有扑克。”

林深扫完一遍明白了意思,目光在手写的“林深”二字上打转,笔锋凌利,“深”的最后一笔拖长后勾起,干净利落地收尾。“我的名字是你写的?”

“嗯。”贺呈陵觉得这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他写的还能是谁写的。

林深将那卡片捏在手中旋转,“梅花三,方片三,红桃三,还有一张梅花四,再找到一张黑桃三就胜利了,贺导,你确定要跟我换?”

贺呈陵不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场衬的弱势,侧着身子靠上沙发,笑,“万一你手中的刚好是四张不同花色的四呢?我怎么胜利?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牌,应该也是得到了某种具有特别作用的卡片。有这样的前提在,我怎么还敢把主动权放在你的身上?”

“你这么想赢?”

类似的话林深在节目正式开始之前就问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贺呈陵自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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