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颐道,“你还说过想娶人家为妻。”
枫阵尴尬道,“那季乱他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枫阵没有听到颜颐的回答,但以顾徽的才智,怎会没有发现,“所以你们全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医师说你不能受刺激,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不要将此事告诉你。”
c-h-a好簪子,颜颐又看了看,整整齐齐,这才满意道,“好了。”
枫阵整理衣袍,正色道,“孝正,我们找错人了,救我的人和给你画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那个道士?”
“不是,”枫阵摇头,“当时我醒过一次,见到的人并非那个道士,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你我都认识的人。”
那是一个见过就不会忘的人,尽管只是迷迷糊糊瞥了一眼,他还能记起那人的容貌。
“花前辈?”
“姬宣夜。”
姬府
“先生有客人,你们改日再来吧,”门房对两位来客道。
枫阵问,“那先生何时有空?”
“我也不知,”门房答完,便关上大门。
府中,一人匆匆赶至,叫住门房,“先别关门,先生让他们进去。”
门房闻言惊诧道,“先生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
“他们究竟是何人?”门房在这干了一年多,对姬望的脾气也很了解,姬望见客,可不管对方官位多高,只看顺不顺眼。
大门又重新打开,仆人将两人引至厅中,让两人稍等片刻,可这一等,便等了两个时辰,两人来时,还是上午,此刻太阳已走到西边,又是冬天,天色暗的很快。
两人便想告辞离开,改日再来,仆人却道,“先生有事耽搁,两位若是不介意,可先在府中住下。”
两人应下,仆人将他们带到客院,院子收拾得很干净,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倒是丝毫不见怠慢之处。
姬府不大,有一样东西却绝不会缺,那便是棋室。
棋室清幽,竹帘垂下,室内只有棋桌和下棋的人,其中就包括让枫阵等了一天的姬望。
对面那人落下一子,“你让他们等了这么久,就不怕他们生气离开。”
白子随即打断,姬望道,“这还不是有人躲躲藏藏,不想让人发现。”
“篱燔,你这就说不通了,我躲我的,你可以去见他们,我可没让你留下来陪我。”
“我怕你无聊,在院中乱走,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那人反问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姬望轻轻捻起一子,缓缓放下,在将要触到棋盘之时,指尖发力,棋子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那人衣袖一翻,折扇展开,就听一声脆响,棋子落在地上,那人又坐回蒲团。
姬望又伸向棋篓,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这扇子倒是不错,”姬望赞道。
“确实不错,寻常刀剑皆对它无用,若是淬毒,威力更上一层。”
“花太傅便是这样教导太子的?”
“你又知道,”花琼略带无奈。
他不过是路上见一个小孩好玩,跟他打了个赌,小孩输了,那扇子就归他了。
花琼又道,“既然你连这事都知道,那衡秋的事?”
姬望不答。
花琼道,“你真的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毒已解,但他的命星衰微,能不能恢复神智,就看他的运气了。”
花琼起身,掀起帘子,庭院空寂,夜空澄澈,满天星辉,其中一颗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消失,而在那颗星的旁边,星光照耀,遮掩了周围的星辰。
在其南方,一颗星辰普照四方,众星拱卫。
姬望似有所感,“与帝王争辉,二者只能存一。”
“你是在暗示什么?”
“情劫未解,又担下死劫。”
“难道无解?”
“若只有其中一个,尚有解决之法,二劫同至,会引动更大的劫数。”
“这世上还有比死劫更大的劫数?”
“死劫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必需两人命格相近,或担受之人的命格达到了某种极点,极富极贵,亦或是极艰极险,若无死劫,枫阵本该是王侯命,王侯对世道的影响仅次于帝王,你能承担他的死劫,是因为你本为极富极贵之命,但又因你本身还有一劫,可能会让你的命格走向另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