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个人中了断情蛊,却没有忘记心爱之人,会是什么原因?”
“这就是让你分心的原因?”姬望站在廊下,侧脸寻找花琼,在那张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是,那只是一张假脸。
但眼睛骗不了人,它的迷茫、困惑往往透露出心底微末的心思。
想要回答花琼的问题并不困难,只是他似乎也被传染,心中泛起困惑,他所困惑的是花琼为何会有此困惑,情爱一事,当真如此惑人?
“若是没有忘记,那就是没有中蛊,实力达到一定境界,或者提前有所准备。”
“有没有其他可能?”
姬望敛眉深思,良久才道,“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你突然说什么?”
姬望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一本正经说些奇怪的话。
纠结好半天,花琼道,“篱燔,如果你真想看,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下。”
“或许我该换一种问法,你愿意把命交给我吗?”
烛火明灭,夜深露重,本该燥热的天气,却透着寒意。
房屋中传来‘咯吱’声,还有隐约的说话声,说的是什么,无人关心。
那个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天气,不过不是在廊下,而是在屋内,隐约有一个老人抓着他,不断地嘱咐,“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不能把命交给别人,凤鸟只有不受拘束,才能翱翔于天。”
不能把命交给别人,若不是师父的这句嘱托,他早就死了好几回。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虽九死其犹未悔。”
颜颐可以为了枫阵,交付生命,他的纯粹,世间少有,而他做不到,他要做的事情完全相反。
☆、第 77 章
早上睡醒,第一眼看到一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姑娘,会是何等心情?也许高兴,也许窃喜,再或者不敢相信。
那如果这个姑娘拿着把刀呢?
而且她将这把刀刺入床板,离脸颊只有一寸远,差一点就能要了小命,这样还会高兴吗?
若是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只有可能是身怀绝技的fēng_liú公子。
枫阵只有三脚猫的武功,也没有那等旖旎的心思,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能调戏美人,他顺势滚了一圈,狼狈地滚到床下,躲过第二刀。
其实也不是他反应有多快,而是陈筠宁的准头很差。
两刀不中,陈筠宁拔出短刀,转了个身,双手握紧,眼珠圆瞪,紧紧锁住目标。
不能杀他,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抗争,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染血,还是所爱之人的血。
必须要阻止,再不阻止他就会死。
可那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又狠狠刺下第四刀。
谁来阻止?谁都可以。
‘哐’的一声,有人打开了门,是颜颐?不,颜颐不在这里,那是谁?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阻止她。
陈筠宁还来不及想这一刀会如何,就晕了过去。
颜颐只是出去一小会,回来时,就有两人负伤,一人晕倒,再看到晕倒的那人,颜颐脸色不禁沉了几分。
待枫阵和顾徽包扎完,又将陈筠宁送走,颜颐问道,“发生何事?”
“我刚醒来,就看见陈筠宁拿刀要杀我,而且她的样子看上去怪怪的。”
“哪里怪?”
“她的手在发抖,而且她明明有机会一刀刺中,却刺歪了,那种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可又存在着某种相似点。
好像在不久以前,也有一个人想杀他,却没有一点专业素养。
“对了,是沈冲,”枫阵不由有些激动,伤口之上,点点血迹又沁了出来。
“那个沈冲好像还没找到,”顾徽道。
“不,那具尸体就是沈冲,刺杀我的那个只是傀儡。”
“那陈筠宁?”
如果沈冲被做成傀儡,那陈筠宁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成了傀儡?
“不行,我要去杙门,”枫阵急急下床,却被颜颐和顾徽拦住。
颜颐道,“你在这里养伤,我带她去。”
“孝正?”枫阵意外地看着颜颐。
“放心,我会照顾她,不让她受伤。”
“那啥,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