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栖走了过去,他先看到了小梦,调笑了声:“小美人啊。”接着他看到了方心,他被吓到了,往后缩了下:“涂昕?!”
白面具人一听,也走过去,他低头看着方心,喃喃低语:“你怎么也在这里?故人?难道你是‘白鸟南飞宿丹山,故人相逢欲断肠’中的故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风望北就在旁边树上,而且一直竖着耳朵,都听不清他是在说什么。
“巫族人。”姜让道,“别被他们发现,万一被发现了就跑。”
现在他实力不济,对方人多,最好还是别正面交锋。
风望北被他说得很紧张,姜小龙把自己的尾巴放到他手上,风望北笑了下,轻轻地握住。
何梦蝶道:“你说‘白鸟南飞’?它要飞去哪里?”
“都广野。”礼容走过来道,“行了,它不在这里。”
白面具人摇头:“不,他肯定在。”他望向四周,突然大喊:“风望北!你出来!”
“……”风望北抖了下。
姜让在风望北耳边道:“这个巫族人认为你就是白鸟,他想抓你。”
风望北心情十分复杂。
他是一只可能有特殊用途的白鸟,这事姜让说过,他有心理准备。
一个陌生的巫族人想抓他,这没什么,盗猎分子哪里都有嘛。但礼容、涂栖、何梦蝶似乎也对他有想法——这就让他心惊了,这几人可是他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是朋友,没想到他们却对他别有所图,不会是当初的相遇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吧?
礼容按住白面具人的肩膀,斥责道:“你乱叫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白面具人甩开他的手:“我明明已经算到了,为什么还是会出岔子?‘白鸟南飞宿丹山’,他现在就在山上!”
“你冷静一点。这座山很大,他可以在任何地方。”
白面具人沉默一秒,然后一脚踹在旁边的大树上,把大树踹得倾斜。风望北庆幸他踹的不是自己藏身的这颗树。
“她是涂昕?”旁边的涂栖看着方心问,“她没死?她怎么会在这里?”
礼容道:“她死了,她现在是鬼。”
涂栖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面具人看向他:“你害怕?”
涂栖立刻道:“我怕什么?又不是我杀的她……”
礼容打断他:“行了,别管她们了。把大家都弄醒,这次灵界之行就到这结束吧。”
涂栖看向小梦和方心:“要放过她们?她们可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何梦蝶听到他这么说,皱了下眉。在她看来涂昕是涂栖堂妹,涂栖说这种话过于无情了。
“什么不该听的?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吗?”礼容道:“她们现在是幽冥的人,出了事姜让会让人来调查。就这样吧。我们该走了。”
白面具人看了眼涂栖,道:“她已经死了,不能再和你争什么。”
涂栖脸色不太好,但没说什么。
白面具人拿出一个小瓶子,丢给何梦蝶:“用一碗水化开,给他们每个喝几滴就行了。”
何梦蝶接住瓶子,抱怨:“你为什么不把解药也做成香?”那样只要点燃就行,现在得去给每个人喂药,麻烦。
几人忙活一阵后,用解药唤醒了众人。
礼容骗大家说,他们是无意间中了某种毒,现在已经替他们解毒了,但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要提前结束这次旅程,送他们返回人界。
事关人生安全,没人有异议。
众人收拾好东西,在礼容等人的带领下走向西北方向。
等他们走远后,小梦和方心从地上爬了起来,小梦从兜里掏出耳鼠,摸了把耳鼠的长耳朵:“多谢。我就不剥你的皮了。”
同样被小梦窥觑过皮毛的风望北真心替那只耳鼠感到庆幸。
一旁的方心神情有些恍惚:“我想去问涂栖,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涂栖的意思,她的死好像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小梦点头:“报仇是应该的,走。”
两人隐去身形,向西北方向追去。
姜让道:“没人了,都走了。”
风望北便把小龙抓到手上,同它面对面说话:“她们没中毒为什么要装成中毒的样子?”
“因为是风中有毒,她们以为那毒是针对她们的,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
“那毒是针对我的?那我为什么没中毒?那个巫族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之前我们去夕山时也是,他知道我们会去那里。”
“是巫族的能力,有些巫师擅长卜筮,能预知到未来的事。”
“太恐怖了!”风望北把小龙贴到自己脸上,像是想从它那里寻求安慰。
“……没事,他们算不到十分j-i,ng确。”姜小龙的脑袋被挤变了形,尾巴垂在空中,无力地甩了甩。
“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你说他算到的是我们会跟去呢,还是我们不会去?”
“他算不到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