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的女知青倒是看出来缘由,不过见冯老师分明对红秀没一点意思,未免她再说出什么来,只会闹得更难看,赶紧起身拉着她往外走。
女知青们走后,男知青其实也有些想离开,只是觉得没有刚来就走的道理,这才没动。
岳瑾瑜见他还有些不高兴,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然后摊开书本转移他的注意力:“这道题你看看……”
“不看,你直接给我讲一遍。”陶清之一手与他交握,一手支着下颌。
他人是聪明的,就是总懒得动脑子。
岳瑾瑜无奈而纵容的看他一眼,还是给他讲起来。
旁边的男知青们听着听着,忽然发现,所谓只读了小学的岳瑾瑜,文化水平似乎比他们还高。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凑过去请教,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岳同志,可以帮我看下这道题吗?”
岳瑾瑜倒是好说话,来者不拒的给他们讲起来。
听了他简单易懂的讲解,男知青们十分佩服。
“岳同志,我们明天还能过来和你们一起学习吗?”
走之前,知青们期待的问。
“当然。”岳瑾瑜看了身旁人一眼后同意道。
知青院。
回去以后,男知青们还忍不住夸赞岳瑾瑜,说他实在聪明,自学都能有这种水平。
“真是好笑,他一个小学都未必读完的人,能有什么水平!”红秀听到他们的话,语气嘲讽。
虽然平日男知青都会让着女知青,但她这样无缘由的嘲讽他人,总归惹人不喜。
“岳同志确实只念了小学,但许多我们都不会的题,他都能解,是真有水平的。”
“对啊,你是没见,冯老师有的题还要他讲解呢。”
“胡说八道,若是有题冯老师一个高中生都不会,那他就更不可能会了!”听到这话,红秀直接从房间里出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是高中生啊,还是海市的高中生,不照样有题要岳同志帮我讲。”一位海市男知青道。
见他们都说岳瑾瑜好,红秀更加生气:“那他讲的也未必是对的,说不定就是胡乱糊弄你们的!”
“话说,岳同志又没招惹过你,你为何看他不顺眼?”有男知青见她胡搅蛮缠,忍不住问。
真说起来,红秀也不过是因为“冯康平”对她冷遇,所以迁怒而已。
这话自然不能宣之于口,红秀哼了一声后,脸色不怎么好的回房间。
高考消息传开后,想参加的人很多,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有条件弄到课本来复习。
假如同知青院里有一两个人有书,那还好,还能借着抄一抄,大家一起学。
然而,有不少穷困的地方,那里根本找不到课本,知青家里一时也想不到办法,许多知青因为没书能复习,只能白天焦急,晚上哭泣。
为了支援农村建设,他们已经将最美好的年华挥洒在田间地头,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可以回家,可以学习,却只能眼睁睁错过,让人如何不痛苦?
好在,赶在高考前,许多知青意外到达功德商店,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怀疑这个地方,二话不说直接换来许多课本。
某地,知青院。
徬晚,从地里回来,累了一天的知青们应该赶紧生火造饭了。
然而想到回家的希望近在眼前,他们却只能错过,根本没人有胃口吃饭。
“快来看,看我给你们拿什么来了!”
就在知青们都耸拉着脑袋坐在院子里,个个都死气沉沉时,外面突然传来兴奋的大嗓门。
听出是大队长的声音,知青们依旧是那副德行,毕竟如今,哪怕给他们送一堆r_ou_来,也不会让他们感到高兴。
还是知青院领头的老知青想着,不管是什么,总归是大队长和村民的心意,赶紧起身迎出去。
“大队长。”
胡子拉渣的大队长笑得眼都眯起来,指着自己脚下的筐问:“小张啊,你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知青哪有那个心情,低头看了用草盖着的筐,直接摇头:“猜不到。”
“你们啊。”大队长无奈地点了点他,然后掀开筐上的草,“快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想要的课本?”
听到“课本”两个字,张知青下意识低头,顿时睁大了双眼。
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扑向竹筐,手里的动作却又轻又慢的翻起来。
“就是这些,就是这些,太好了!”发现真的是高中课本,甚至还有几份复习资.料,张知青激动得眼泪都留出来。
“是就好。”大队长放心的点头。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院子里的知青听到他激动中带着哭腔的声音,纷纷跑出来。
看到他们,张知青更加激动:“你们快看啊!大队长替咱们找到高中课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