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酌至此仍然不敢相信阮家大哥能那么轻易的就带他去见阮誉清,但是他不敢懈怠,一瞬不瞬的紧跟着阮黎上了车。
一路上都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阮黎把车往一个方向开,并且始终没有改变方向的时候,江言酌慌了。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他手心里全是冷汗,肚子上还在隐隐作痛,这些都算不了什么,阮黎要带他去的地方让他真正的开始坐立难安了。
阮黎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回头好笑似得看了一眼江言酌:“这个地方还用我给你介绍一下?”
江言酌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怕的事情正在以最残酷的方式摆在他的面前。
“到了。”阮黎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率先下来,看着江言酌还呆呆的坐在车上,便开口说道:“怎么?不是你想见他的吗?”
江言酌沉默的下了车,一路上滔天的悔意快要将他淹没,肚子疼的他呼吸都有点费力,可是他却觉得真正疼痛来源是他的心,他的心好像在一瞬间碎成了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都狠狠的扎进了皮r_ou_里,疼的他直不起腰。
“就是这里了。”阮黎在一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神色温柔的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阿清你看是谁来看你了?”
江言酌死死的把头低着,不敢抬头看面前的这个墓碑,他不敢相信阮誉清几个月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座冰冷的石碑,他不信……
“不是你要来的吗?你看啊!你抬头看看他啊!”阮黎突然神情激动的抓住江言酌的肩膀,他要他看看阮誉清被他害成什么样了。
“不!!”江言酌推开阮黎,整个人瘫软的跪在地上,执着的不肯抬头看看。
“呵,你不愿意看也行,要我给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吗?”阮黎嘲讽似得笑了一声,一向注重仪表的他随意的在阮誉清的墓碑前席地而坐:“阿清是自杀的,在你给他的那个家中的浴室里割腕自杀。”
江言酌手撑着地,不敢相信的一直摇着头。
“你可能不知道吧,阿清竟然有抑郁症,屋子里桌上都是空药瓶,他是要有多痛苦才会吃那么多药!!!从小我们家当做宝贝宠的弟弟,竟然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得了抑郁症。”阮黎的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他说:“可笑的是,他死了第四天我们才知道,尸体都快腐烂了,要不是楼下报警说楼上漏下来的水有血腥味,我们可能要等到他的尸体完全腐烂了都不知道!!!”
阮黎上前一把把江言酌拖到阮誉清的石碑前,按着他的头让他看:“你不是找他的吗?你给我看他啊!!看看他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我叔叔年纪那么大了,听到阿清出事的消息,慌里慌张的开车去见他,结果车速过快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江言酌你把我们阮家害成什么样了?”
说着说着阮黎的脸上满是泪痕,弟弟出事以来他一直忙着安抚家里人,帮着婶婶解决一系列事情,所以他必须是最镇定的那个,可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r_ou_也会疼的人啊,忍了这么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不!!!都是假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在骗我!!!我知道你们都恨着我,这一定是你们为了报复我弄的骗局!!”江言酌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哭喊到,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滑落,水泥的地上s-hi了一大片。
可是阮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不再管江言酌,自顾自的说道:“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阿清是哪天自杀的吧?”阮黎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想要将江言酌刺伤,没想到那是一把没有刀柄的刀,开口的那一刻,他的手里也是鲜血淋漓。
“不!!求求你别说了!别再说了!”江言酌痛苦的喊到,手指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底下,丝丝鲜血从手上白皙的皮肤上滑落。
他大概知道是哪一天了,这使他更加崩溃,他把渗血的手举起死死的捂住他的耳朵,可还是听见了恶魔的声音。
他听见恶魔在他耳边低语:“是12月5号!!!这天你应该不会忘了吧?这可是你和燕宵订婚的那天!”恶魔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说道:“他是要有多绝望才会在你订婚的那天自杀!!阿清是被你逼死的!!你为什么要招惹他,为什么又不要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江言酌一瞬间只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清清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竟然会选择割腕自杀,而这一切都是他逼的,是他没有珍惜清清,是他让清清失望,让清清难过,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
听了江言酌的话,阮黎更气愤了:“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旁边这个小的墓碑是你的女儿啊!!!”阮黎整个人都悲伤的微微颤抖,他用手指着那个小小的没有字的墓碑说道:“这个孩子七个月了!!江言酌,她是你的孩子啊!阿清大着肚子身边没有alpha的陪伴,还有抑郁症的折磨,带着孩子到了七个月了,你就给他送上你订婚的礼物?江言酌你还是人吗!”
江言酌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小的墓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清清有抑郁症,不知道清清怀孕了,他更不知道清清会自杀。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无知他的漠然像一把锋利的刀结束了他爱的人生命。
如果有人能早一点告诉他你爱的不是燕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