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线索

下午三点刚过,分针指在五分,饶菲菲踏进办公室,她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孩儿。

纪樊阳盯着女孩儿半晌,说:“你就是胡女士吧?”

“是的。”女孩点头,声音小而微弱,“请问是谁去世了?”

“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纪樊阳拿出纸张递给胡女士。

胡女士扫了一眼纸张,脸色发白:“他死了?”

“我是王xx的前女友。”胡女士说,“这几天刚分手。”

“所以你觉得……?”纪樊阳拖长了声音。

“我不知道。”胡女士摇头,“我承认我背叛了王xx,是我的错。”

“你背叛谁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陆徽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斜倚在门框上,“这条线索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可能是谋杀动机。”饶菲菲不同意地皱眉,“怎么能忽略不计呢?”

陆徽挑眉:“我没兴趣和人打交道,我去现场了。”

“等等。”纪樊阳开口,“你要一下午都待在现场?”

“不,我还去打高尔夫,去lu 串,去ktv。”陆徽咧了一下唇角,“我当然要一下午在现场了,我就算划水也不能告诉你们啊。”

被陆式嘲讽糊了一脸的纪樊阳脾气倒是很好:“如果你想到什么,可以告诉我。”

“好的,知心大哥。”陆徽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好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纪樊阳的视线落回到胡女士身上。

————现场

又一次进入满是灰尘的现场,陆徽站在地板上。

这栋老楼破旧得仿若一个跺脚就能塌似的。

目光逡巡来往,陆徽坐在客厅中心,仿若c,ao纵一张大网,比起和人接触,他更习惯于独自一人,坐在一堆不会说话的证据中间,安静的蛰伏,等待灵光一现。

太阳东升西落。

如轻轻吹灭一朵烛火,最后一缕光线涅灭于地平线。

陆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视线定格在藤椅旁的药瓶,他转身,防冻液立在门板后面。

他的表情变了,那双冷漠尖锐的眸子渐渐亮起来,眸子深处那一撮火焰,猛然涨大,仿佛一把被烈火炙烤的长刀,他呼出一口气。

陆徽走出了房间,仔细锁上了房门,迈着轻快的脚步下楼。

他先开车回家,坐在车里囫囵吃完了一碗面,下车,关上车门,把外卖面碗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上楼。

回到顶楼那个猪窝一样的房间,陆徽躺在沙发上,也不开灯,他的眼睛亮的吓人。

就这么一直躺到了半夜,他猛地坐起来,随意拿了件外套,下楼离开。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凌晨两点。

他敲响了纪樊阳的门。

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米白色的木奉球棍一晃而过,陆徽咳嗽了一声,年轻男人的脸出现在门缝中:“陆、陆组?”

“嗯。”陆徽看着渐渐打开的房门,站在原地不动弹。

“进来吧。”纪樊阳揉揉眼睛,“不用换鞋了。”

陆徽踏进纪樊阳的小公寓,他很少踏进别人的领域,这让他浑身不舒坦。

迄今为止,除了父母的房子和自己的狗窝,他只去过魏队家。

环顾四周,纪樊阳的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很小,但很整洁,布置得也井井有条。

和陆徽的狗窝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站在别人的领域里,陆徽感到浑身上下不踏实,他像只得了皮癣的野狗,哪哪都难受。

“陆组有突破了?”纪樊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半眯着眼睛歪在沙发上。

陆徽则异常兴奋,从他亮得吓人的双眼中可以看出来,他说:“死者自杀,同时用了两种毒//药,一种是安眠药,一种是防冻剂,那么,为什么安眠药瓶子在死者脚边,而防冻剂在门后?”

纪樊阳撑着坐起来,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抬手捋了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是啊为什么呢?”

陆徽皱眉看着迷糊的组员,拿了个空杯子去厨房接了杯凉水,回到客厅抬手泼了纪樊阳一脸。

“噗……咳咳咳。”纪樊阳被冷得一哆嗦,弯腰咳了半天。

陆徽勾勾唇角:“清醒了么?”

“……清醒了清醒了。”纪樊阳忙抽了几张纸巾擦脸,心道陆组这脾气哪里是不好,简直是恶魔。

“所以,为什么呢?”陆徽捡起了刚刚的问题。

“因为……”纪樊阳见陆徽倾斜了一下水杯,卡了一下,接着说,“因为他想自杀前散个步?”

第二杯水成功地又一次泼到了纪樊阳脸上。

陆徽咬着后槽牙说:“因为死者不是自己去倒的防冻剂。”

“嘶……为啥?”纪樊阳冒着被泼第三杯水的风险问道。

陆徽眯眼,彻底失去了教导组员的心情:“因为王某给他倒了杯水。”

“……”纪樊阳彻底回过味儿来了,他快速的集合所有线索,“死者本来打算自杀,他攒了一个月的安眠药,因为安眠药一次不能给太多,他每周去领一次存起来,打算那天一起吃掉自杀。然而王某提前知道了他女友j-i,ng神出轨,同时计划在这一天用防冻液谋杀他。”

“完美的巧合,和完美的计划。”陆徽沉下声音,“明天整合证据,可以结案了。”

“就因为这个微小的差错?”纪樊阳接着分析,“所以王某戴好商店配给的塑料手套,趁着死者正在吃饭没注意,倒了防冻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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