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抱着猫在发呆的沈京墨,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嚎啕起来:“沈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我们当家的呀!”
沈京墨吓得猫都丢了,忙不着慌地把蝉衣扶起来:“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呀,小杭…小杭怎么了?”
“当家的因为护着你,不肯把你交给章家的人,现在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沈京墨脸色大变,一下子就跌回座位,胸膛砰砰直跳。他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
他支吾了很久,然后抓住蝉衣的手:“那你…那你快带我过去,他们要的人是我,把我交出去,小杭就安全了!”
蝉衣抽抽噎噎:“来不及了,只怕这会儿,船都往上海滩开去了!当家的要是去了,我们可怎么活呀!”
“司令,对,段司令!”沈京墨又想到一根救命稻草,“司令一定会救他的!”
蝉衣却给沈京墨泼冷水:“司令虽然有本事,可是上海千里迢迢,在那儿可没有帮手啊,去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京墨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看着沈京墨这副手足无措的表情,蝉衣拿着帕子擦了擦泪水,然后诱哄般提了个意见:“啊对了…沈先生是不是跟那个鬼爷很熟?鬼爷是上海滩说一不二的人物,要是有他出面,一定能把当家的救出来的!”
萧阎?
第119章
萧阎?
像是一个小小的火星照亮整个黑夜一般,这个名字,一下子让人有了希望。可是同时,沈京墨有些犯难,如果让他去找萧阎……
“他…他的话……”
蝉衣见机立刻开始哭嚎起来:“传说那个章先生,最是会折磨人的,在贺州城呆了几天,已经弄残了好些人。当家的身子那么弱,要是受了折磨,可怎么好…沈先生,蝉衣给你磕头了!”
章修鸣的狠毒,不用蝉衣说,沈京墨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听到咚咚几声清脆的磕头声,吓得拦住她:“你别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小杭的!不管怎样,拼了性命,我也会救他的!”
“真的吗?”蝉衣高兴得紧。
沈京墨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想到萧阎,他内心其实十分纠结和挣扎。如果就这样去找他,他一定会提出条件的吧?他的筹码只有自己,萧阎会接受吗?
管不了了。
沈京墨攥紧了拳头,好像在被迫蜕掉自己的一层皮一样痛苦。他在给自己鼓气,放下自己的自尊——也就是身为老师的自尊,将脸面、lún_lǐ、道义统统丢到一边去。
生死之际,救人之急,他不能再那么固执了。
沉闷了很久,他终于低哑地出声:“我去找他。”
说起来轻松,可是当沈京墨再一次坐在昌隆酒店的房间里时,还是紧张得正襟危坐。
是哪个位置的西洋钟,滴答滴答滴答,多像人的心跳啊。
房间外,送沈京墨来的蝉衣给萧阎带了一份口信。萧阎一听就笑了,真有许杭的,还能想出这种计策,他是不得不服。
第一步,沈京墨是已经踏出来了,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沈京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走到他的怀里。
既然主动入瓮,就别怪他反客为主了。
推开门,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装作冷漠的语气:“听说你要求我?”
“……是。”
萧阎伸出手,捏着沈京墨的下巴:“老师,你既然到了这里,看来是做好准备了。”
沈京墨的手紧了松,又松了紧,脖子梗得直直得,睫毛一颤一颤的,慢慢地点了点头。
萧阎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过喉结,摸过锁骨,捻过胸前的肌肤,慢慢地旖旎地往下而去。手下的身躯很瘦,一摸就能摸到骨头,皮肤也没有十几二十岁的少年细腻,还有许多疤痕,但是萧阎爱不释手。
“你真的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老师,我是你的学生,这样你也不介意么?”
当手指像一条鱼一样在身体上滑动之时,沈京墨的j-i皮疙瘩就一身起,他很用力地咬紧牙关,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特别是在听到萧阎故意用‘老师’、‘学生’这样说,活活像是将他剥光了一般。
沈京墨握住了他的手腕:“……如果你会帮我的话。”
萧阎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手撤出来,叉腰而立,很不悦的语气道:“原来你是来和我谈交易,老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廉价?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你?”他哼了一气,走过去把门打开,下逐客令:“你走吧。”
其实沈京墨知道萧阎在生气什么,这样的对话任是谁也会恼怒的。他明明知道萧阎的心意,却这样伤他,他能客客气气不赶自己出去,已经是算大度了。
这份心意,让他坐立不安太久,但不能总是这样逃避着。
沈京墨难堪地吐出了三个字:“我…不走。”
“就因为许杭,你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
“不是牺牲,”沈京墨纠正他的话,脸色有些发红,“是我、是我…是我别有用心。”
沈京墨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离体了,从上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不知廉耻地对着自己的学生表白。
从医院一咬,到酒店里的相拥而眠,再到宴会上替他出气,每次到危险的关头,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已经是萧阎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蝉衣让他去求的那个人不是萧阎而是别人,他只怕宁愿拼死跑去上海以身犯险。
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