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燕堂的时候,蝉衣在门口就扑上来:“啊呀,沈先生可算回来了!您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把您弄丢了呢!”
沈京墨有些抱歉:“对不起,蝉衣,我就是出去走走。”
“那您以后一定跟我说一声!您……啊呀,您腿怎么流血了?”蝉衣尖叫起来。
沈京墨听她这么一吼才明白,刚才在巷子里摔了以后就觉得一直麻麻的疼,这一路更是越走越不舒服,原来是因为破皮流血了。
很快,他就被蝉衣推着赶着进去包扎了。
而巷子里,躲在杂物后的男人在听到四周安静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烟花筒,往天上一放。
这烟花的样式很奇怪,声儿也如鹰啸。
一盏茶的功夫,四面八方跑来许多身穿黑衣的人,跑到男人面前,纷纷低头。
为首有个打扮好些的人上去道:“鬼爷,您受惊了!”
那个叫鬼爷的男人问道:“怎么样了?”
“弟兄们连夜集合,现在都到了贺州城,只要您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开始围剿那些叛徒!”
“那还等什么?”男人的眼睛露出杀意,连带着他眼角的刺青也有点凶光,“记着,一个都不留。”
“是!”
这个叫鬼爷的,就是叱咤上海滩的阎帮堂主,萧阎。
阎帮前身是青帮,青帮看似个黑组织,其实掌管着大上海大半的水漕运以及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枪支弹药。全国各地都有青帮的人,甚至军阀也不得不忌惮几分。
所以,上海滩有一句话说:“摧眉折腰事权贵,权贵折腰事青帮。”
可几年前冒出来了一个毛头小子,从打手开始做,打打拼拼,最后居然一举登上上位,取代了原堂主,这件事动静很大,最后那人还改了自己的名号。
甚至这个毛头小子,今年也就二十二岁。
人人都说他这名字取得好,跟他这个人一样,活阎王,鬼见了都怕,故而道上无论年纪辈分,都尊叫鬼爷,没有不服的。
第97章
萧阎受人敬重也是他重兄弟情义,愿为人两肋c-h-a刀,这才有了许多人肝脑涂地,为他赴汤蹈火。
然而这次,正是他的一个副堂主妄想取代他,骗他说自己在贺州有难,将他困在囹圄,想瓮中捉鳖。
萧阎谨慎惊人,见机逃走,联系手下前来反击,刚才千钧一发,多亏了那个盲人的帮助,现在终于能逆转形势。
一批人四下散去,剩下一些人留着保护他,萧阎刚踏出两步,忽然又想到什么,勾着手叫来一个人,指了指不远处一路滴着血的地面:“你去顺着这血迹找找,看看最后通到哪里去,悄悄的。”
这吩咐虽然奇怪,底下人还是去照办了。
萧阎看了看虎口的牙印,咬得浅,没破皮。
原本解决了事情,是打算马上回上海滩的,现在觉得,得多住了几天。
次日,一大早。
萧阎包下了贺州最贵的昌隆大酒店,所有人都住在其中。
他在房间里抽着烟,一个人被五花大绑跪在他面前,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就是背叛了他的那个副堂主,陈述。
有人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萧阎一脚踩在他肩膀上,烟圈吐出来喷在他脸上。
“还算有点骨气,没哭着求我放你一条命。”
陈述哼了一声:“我呸,萧阎,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比你入帮早了十年,你个r-u臭未干的小子!你凭什么做一把手?!”
萧阎踢了他一脚:“就凭你现在输了。蠢货,真他妈以为年纪大就是王道啊?”
“你他妈不就是运气好,我不是输给你,是输给运!”
萧阎笑得在他脸上不客气拍了拍:“老子十八岁在上海滩打打杀杀,你还他妈躺在女人身上起不来呢!看你年纪大就给你点身份,你却敢蹬鼻子上脸?”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
手下人忙问:“鬼爷,要不要拖出去,处理了?”
“割了他的脉,一点点放血慢慢死。就在那些叛徒面前行刑,看完了也一样处理。所有人都去欣赏一下吧,让帮里有贼心的好好记着教训。”
冷酷的命令一下,陈述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
只看这一点,就知道陈述说萧阎年轻稚嫩,这话简直是放屁。这个阎王爷,该狠的时候,是怎样就怎样。
萧阎把烟灭了,仰头闭眼歇了一会儿,才压着嗓子问:“廖勤,那人找到了吗?”
廖勤回:“跟着血迹,一路跟到了金燕堂,听说那是贺州城里一个出名大夫的私宅。”
大夫?萧阎皱了眉,坐起来,这个回答让他觉得很奇怪。
“就这样?”
廖勤把头低下:“这家人口风特别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废物。”萧阎冷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