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谢翡的思维出现了刹那的凝滞,眼神也开始涣散,“我……”
在念出一个字后,他忽然清醒过来,脑中钻出个荒谬的念头——他被催眠了。
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更无法用常理解释,可谢翡就是很确定。
“淮安市,我来自淮安。”
谢翡背脊发寒,却竭力保持镇定,按照原主的设定试探性地回答。事实上要调查他的过往很简单,撒谎没有意义,还得承担被对方发现他能无视催眠的风险。
而且,他真正想隐瞒的秘密唯有“穿书”。
“具体点儿。”男人命令式地问:“说说你为什么会来客栈?”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谢翡循着原主的记忆,面无表情地讲故事:“去年,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接我回了家……”
在中,原主可谓又蠢又毒。
但继承了原主记忆的谢翡却清楚,不论是主角的故意施压、还是父母违背常理的偏心、亦或是身边人的排挤和冷暴力,都曾让原主惶恐且不知所措。作为名正言顺的豪门少爷,原主却始终不能融入他的家庭,除了委屈和不甘外,当然也有妒忌。
原主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福利院,生活教会了他想要的、喜欢的,都必须全力去争,可他的手段在新环境中却显得粗暴又低劣,反倒让自己处境更差。
他忽然得到,又骤然失去,心态渐渐失衡。
几个月前,原主和主角发生争执,激愤下第一次动了手,导致主角右手骨裂,无法参加即将来临的高考。
随后,原主就被暴怒的父母赶出了家门。
“我当时没有地方可去,就在街上乱晃,结果意外被高空坠物砸破脑袋,昏迷了两个多月……”
其实不算意外。
书里描写主角被打时突然小腹抽痛,就像有股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因此才无力反抗。尽管文中没有点明,但谢翡提前看了文案,知道主角就是在此期间觉醒了锦鲤血脉,是血脉的魔力催生了原主的灾难。
“我醒来后就在托养机构,直到我康复都没见过家人,正好我也不想见他们,于是我偷偷离开,来到了夕宁村。”谢翡始终保持眼神放空的状态,声调也毫无起伏:“我当时没钱了,正好客栈在招工,所以来应聘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谢翡明显感觉到束缚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多半是男人解除了催眠。他只当没有觉察,自然地眨眨眼,眼睛随之恢复焦距。
他不清楚刚结束催眠应该有什么反应,索性保持沉默,又不免忧心能不能骗过对方。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只是表情有些失望,隔了会儿问:“……还疼吗?”
谢翡呆了呆,不懂对方指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点了下脑袋,“伤还疼吗?”
谢翡居然从中听出点儿关心的意思,见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他回了一个笑:“已经好了。”
“哦。”
空气再度安静,谢翡迟迟没等到下文,就想打探下目前的情况,于是鼓起勇气:“那个……请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郁:攻就是我了。
文里涉及到不少动物,陆续会放一些简介和图,作花会跟大家说。
第3章
“你连我都不认识?”男人神情瞬变,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该认识你吗?谢翡面露困惑。
男人浑身散发出不快的气场,冷哼一声就往外走,门开一半却倏然停下来,回过头不甘不愿地说:“我叫郁离。”
“嘭——”
房门被重重关上。
谢翡盯着郁离消失的方向不禁纳闷:大帅比是学川剧的吗?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还没完全转过神,又听见了敲门声,这一次来的是湘经理和阿福。
看见他们,谢翡舒了口气,好歹认识……不对,这两人怎么怪怪的?一个个弓腰驼背垂着头不说,连动作都很僵硬,像是紧张,又像在害怕?
若非脸还是一样的脸,谢翡都要怀疑他们是假冒的了。
他戒备地打量两人,哪知湘经理和阿福居然同时跪下,以额贴地:“小的阿福奴婢湘妃,拜见主人!”
“咳、咳咳——”谢翡差点儿没呛出个好歹,捶着胸口往旁边躲,“这是干嘛?”
阿福和湘妃半直起身,后者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说:“奴、奴婢和阿福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对您多有不敬,还请、请主人责罚。”
谢翡彻底懵了,大清不是早亡了吗?
“什么意思?”
见谢翡一脸茫然,湘妃咬了咬唇,“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诉主人真相了。”
谢翡眼皮一跳,难道这家客栈真是吸血鬼的老巢?
然而事实比他想象的更加荒诞。
“五千年前,这里还是一座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