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的时间,郁离仍没有消气。
在国外,他每日都能接到谢翡的微信,却很少回复。
可这次回来,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譬如此刻。
后院中,霍情背倚着一棵树席地而坐,膝上放着他新写的谱子,一边耳朵还挂着耳塞。
白焰扶着双腿渐好的白闻秋绕院走动,经过霍情时停了下来,“霍先生,我加的微信群里说小仙观下月初一要举办升座仪式,新观主才刚满18岁,从小就在道观修行,天赋极高,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
“人太、太多了,我不是很方、方便。”霍情抬头回道,余光里出现了阿福的身影。
阿福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霍神,我这段时间也作了一首歌,能不能帮我看看?”
对于自己这位真爱粉,霍情还是很宠的,欣然应下。可接过纸张,他就见标题处大刺刺写着四个字——万岁,老板!
霍情嘴角一抽,“怎么想、想到写这个?”
阿福正要回话,忽见郁离从小楼里出来,忙提高了音量:“霍神你也知道,再两周老板就要过办生日宴了,这是我j-i,ng心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霍情愣了愣,见阿福猛给他打眼色,心下明白过来,也跟着大声说:“哦对对、对,5月21号是吧?我这就帮、帮你看看啊,生日歌,节奏得欢、欢快一点……”
两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聊天,郁离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佯作随意地走过去,“喂,你们在说什么?”
阿福讪笑:“没、没说什么啊……”
霍情也故作迷惑。
“我明明听到你们在说什么生日宴……”郁离神情不快。
阿福睁眼说瞎话:“老大你听错了吧?”
郁离当即就想发火,冷战归冷战,他可没忘记谢翡说要一起过生日的事。如今还剩半个月左右,却一点动静都没,他一直以为是谢翡忙忘了,还思索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暗示一番,就听见阿福和霍情聊起了生日宴。
翠翠要办生日宴?
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事实上,都没有人告诉他!
郁离艰难忍住刨根究底的yù_wàng,那样会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他只是冷冷地扫向场中另外两人,以眼神施压,希望他们自觉一点,坦白交代。
然而白焰只耸了耸肩,白闻秋则静静与他对视,一言不发。
郁离气结,寒声问:“你们真的没什么事瞒着我?”
四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郁离冷笑一声,扭头回了房间,召来银粟。
“最近客栈那些人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咕?”
郁离不耐地皱了皱眉,面对家养宠物,他可以稍微坦诚一点,“比如生日宴之类?”
“咕?”
“要你何用?!”郁离根本不信,银粟平时素爱打听八卦,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必然是联合其他人一起蒙骗他!他怒火高涨,恨不得拔掉银粟的毛,忽然觉得不对劲——银粟对他最是忠心耿耿,想要收买实在不易,除非……
大家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我?
很有可能啊,谢翡对他心存爱慕,怎么可能不邀请他参加生日宴?
郁离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符合逻辑,心气骤然顺了不少。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银粟,见银粟眼神飘忽,愈发笃定心中猜测,遂大度宽赦:“出去玩吧。”
银粟“啪嗒啪嗒”跑出房间,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有了期待,郁离顿时满血复活。
接下来,他又数次发现一众人背着他窃窃私语,见他出现就同时噤声。
可郁离一点都不生气了,他配合地假装无事发生,冷眼瞧着众人表演。
同时,他每天都默数着日子,只盼着生日宴快点到来。
然而一直到了20号白天,他仍没有收到邀请。
郁离终于坐不住了,再次召来银粟。
被主人掐着脖子逼问,银粟终于坦言告知。
“你是说,他们要在温泉池办烧烤pa,彻夜狂欢?”
“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收到请帖了?”
“连那只海马都有?”
见银粟点头三连,郁离气到浑身发抖,心态彻底崩了。
“岂有此理!”
居然敢排挤他、孤立他、冷暴力他!
“呵,谁稀罕?求我我也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