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第225章 交谈
宋子木恋恋不舍地和其他道长一起离开了,董一言顺手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宋子木本来还想在外面看能不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发现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了,和其他道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只好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回头再问问张鸣礼吧。
毕竟先不说能不能破解董一言的隔音结界,也总不好用道法去干偷听这种事情吧?以及,宋子木自己还没学过这类道法,想这样做也只能找别的道长帮人,显然没人愿意帮这样的忙。
结界里,张鸣礼坐在曹秋澜身侧,手里捧着茶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位老人看着许久未见的大孙子,有许多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双方都良久没有开口,曹秋澜主动说道:“玉礼,我听你祖父母说,你出家的事情并没有同他们说过?”他语气平静,听起来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虽然他心里确实是不认同张鸣礼这样的做法的,毕竟两位老人抚养张鸣礼长大,也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应该隐瞒。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目前来说曹秋澜也并不愿意在两位老人面对责怪张鸣礼。张鸣礼终于开头看向自己的祖父母,说道:“是,我……很抱歉,这件事情不应该隐瞒你们。”
两位老人情绪有些激动,但压抑了下去,其实他们也知道,事已至此,张鸣礼又是个从小就有主意的,想要他还俗是不现实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鸣礼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出家?你以后还能结婚生子吗?”他们虽然是比较明理的,但那个年代的人,普遍在意血脉传承。
张鸣礼沉默了一下,他应该回答“可以”,但本能地他没有这样回答。
犹豫了一下,张鸣礼含含糊糊地说道:“婚姻子嗣之事,还是随缘吧。”反正出家之前,他其实也没对什么女人产生过想法,出家不出家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夏国人那么喜欢生孩子无非是为了养儿防老,他觉得自己没有这种需求,反正他这辈子就在道观里过了。
而且张鸣礼想,他将来不是还能有徒弟吗?就算他不收徒吧,他师父、未来的师弟以及师侄还能不算他吗?必须不能啊。就是,不能让两位老人抱曾孙了有些愧疚,然而不是还有张朝宗吗?
两位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深究张鸣礼出家的事情,做长辈的有时候是永远拗不过小辈的,尤其是两位老人这种慈爱的。但他们来这一趟,也不仅仅是为了质问张鸣礼为什么出家,张爷爷问道:“那鸣礼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说到这个问题,张鸣礼就轻松多了,“我现在挺好的,感觉比以前轻松多了。师父对我很好,师叔们也很好,师兄弟也很友善。我还学了很多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虽然并不容易,但都挺有意思的。爷爷奶奶,我现在每日都过得很轻松愉快,也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什么?你说他之前还在为青年道士交流会的事情烦恼?这种烦恼不是一时的吗?现在张鸣礼已经把这件事情遗忘了。再说了,这种小烦恼,比以前工作中遇到的根本不值一提。
两位老人看着张鸣礼,似乎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在安慰他们,还是说的心里话。
不过他们都不是那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张鸣礼偏偏又是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即便是自己的孙子,他们也还真看不大出来。张爷爷勉强笑道:“是吗,刚刚进来看到你在弹琴,是古琴吧?”
张鸣礼于是顺势就着这个话题和他们聊了起来,还说了自己要代表玄枢观去参加省里的青年道士交流会的事情。原先对这件事情他是有点避之唯恐不及的,但现在面对两位老人,他倒是说得听自豪的,仿佛他真的很想去一样。大概也是想要让他们知道,不管什么领域他都能取得成就吧。
曹秋澜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看着两位老人脸上虽然是笑着,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忧愁之色。等他们聊完这个话题,曹秋澜突然问道:“玉礼,你为什么要跟家里隐瞒出家的事情。”
张鸣礼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他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初大抵就是逃避吧,有些事情不想面对,而那时候的朝不保夕和忙碌也成了他的借口。
沉默了一会儿,鲁奶奶勉强说道:“鸣礼不想说就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吧。”
张鸣礼特别想说“好”,然而他瞅了一眼曹秋澜的表情,觉得这事大抵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曹秋澜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茶杯和石桌轻轻磕碰声音清脆。张鸣礼感觉自己的心肝颤了颤,就听他师父说道:“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说清楚的,憋在心里并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张鸣礼或者两位老人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那曹秋澜也并不是一定要逼张鸣礼说出来,可问题是显然双方都很在意这一点。那么如果不说清楚,这个疙瘩就永远都消不掉。
甚至于有可能会变成伤口,化脓,变得越发严重。人心是最禁不住猜忌的东西,即便是亲人之间也是如此。张鸣礼组织了一下语言,硬着头皮看着自己的祖父母说道:“我那时候,是害怕你们担心,又不希望你们反对。你们年纪大了,我怕你们接受不了,甚至想要一直瞒着。”
具体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