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据张深所知,欧文枢机主教和他爹张乃生道长,都会英语和意大利语!其实,他们是可以不依靠翻译好好交流的,然而他们选择一起say no,就是要用自己的母语。不过算了,只要他们不觉得麻烦,高兴就好。张深拿着手机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可以和师叔聊会天。
曹秋澜这事当然并不着急,他也不问张乃生的客人是谁,而是问起了天师府的近况。张深想了想,说道:“挺好的,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虽然接待了欧文枢机主教这位有些特殊的客人,但张深也确实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的,欧文枢机主教的来意明面上说的是宗教交流和访问。
但张深心里觉得没那么简单,谁不知道教廷对其他宗教其实是有些排斥的,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缓解了很多。但这是他们的教义决定的,他们或许能够接受其他宗教主动去梵蒂冈访问交流,但反过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张深觉得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他还没资格知道而已。
对此,张深也并不纠结,他继续说道:“宋师弟拉二胡还是那么难听,不过他现在会被八大神咒和清静经啦,现在在背诸真宝诰和道德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还挺可爱的。胡师兄正式拜师了,现在是我亲师兄了。父亲说胡师兄虽然资质普通,年龄也不小了,但贵在心志坚定。”
对于宋晋忠的情况,曹秋澜并不吃惊,但听说张乃生收了胡季信这个弟子,他就有些惊讶了。认真想想,曹秋澜又释然了。当初在径山镇的时候,张乃生就认识了胡季信,对他确实至少也是有印象的。而且胡季信这个人,确实遇到有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愿意认真去执行。
于是曹秋澜说道:“师兄收徒怎么不跟我啊,我怎么也要去观礼的呀!”张乃生的弟子其实不算少,胡季信和张深不算的话,还有四个,如今都已经授箓了,在外云游中,并不在天师府。
咦,这样一想的话,张乃生再收一个弟子似乎也是应该的,毕竟张深也要出去念书了,这样也能有人在他和刘夏身前尽孝。虽然张乃生现在还年轻,虽然在天师府他也不缺人照顾,不过亲弟子肯定还是不一样的。曹秋澜余光在张鸣礼身上停留了一下,确认了这个观点。
张深说道:“秋澜师叔,你也知道我父亲的习惯,胡师兄授箓之前,他肯定不会特意介绍的。不过,我听胡师兄说,他以后打算回径山镇的小庙,那个庙好像是供奉许真君的?”
曹秋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他有这样的打算,也挺好的。”
说起来,许真君其实和他们清微派也有一些渊源,他们家祖师爷祖舒元君飞升之前也曾经跟随许真君学道。虽然不是亲师父,但称一声先生是肯定没错的。许真君的庙,如果能够延续香火,甚至于能够一直传承下去,曹秋澜自然也是高兴的。至于胡季信不是净明派的,反正都是正一派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边张乃生终于结束了和欧文枢机主教的交流,亲自把人送了出去。张深等欧文枢机主教走得没影了才跑过去,送上手机,“父亲,秋澜师叔的电话。”嗯,手机本来就是张乃生的,只是之前交给张深暂时保管了而已,主要是担心关机的话错过什么紧急的事情。
张乃生接过手机,笑容和春风般和煦,“师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其实他也是不太想和欧文枢机主教聊那些没营养的话题的,然而没办法,时代不同了,至少在这场关系到全球的诡异事件之中,他们必须和教廷合作。而且,无论心里怎么想,总是要和友教保持和睦的,不能挑起争端。
当然,如果人家主动要来找挑起争端,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道教的宗旨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当包子。
曹秋澜便把杜振邦和他们组织想要大量符篆的事情说了。张乃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师弟,你跟那位杜善信说,让他们组织找几个能做主的,到天师府来找我谈。”他并不是不信任曹秋澜,只是这种事情,让曹秋澜在中间忙活,曹秋澜自己恐怕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