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反正是气的够呛,他怒道:“你今天就回去,别再这里待着!”
简乔新一愣,他知道老爷子这是想保护自己,怕他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可是老爷子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
简乔新莞尔:“我回哪儿去,我唯一的家就在这里,您要我回哪里去?”
老爷子狠狠地瞪着他一眼。
简乔新干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赖着坐下:“您要是非要赶我回去,那我可没地方去了,只能到外面地里蹲着去。”
瓜娃子信以为真,闹着:“爷爷不要赶哥哥走。”
老爷子又狠狠地瞪了瓜娃子一眼。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下神思不一的几个人,外面的鞭炮声依旧在响着,瓜娃子的父母从楼上下来把孩子带上去,留下老爷子和简乔新单独聊聊。
老爷子沉声:“把闫乾给我叫来。”
简乔新:“爷爷!”
老爷子倚在红木椅子上,他很瘦,但面色却很有j-i,ng神,一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别叫我爷爷爷爷的,这还没嫁给他呢就护着他,以后成何体统,还不是要被他给拿捏的死死的?怎么,我还没说要把他给怎么样呢,你就心疼了?”
简乔新无奈:“您误会了,其实我和闫先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意外,这个孩子虽然是他的,以后也会交给他来抚养,但我们没有爱情,不会真的结婚的。”
“你……你!”
老爷子看着又要动气,简乔新赶紧过去给他捏肩顺气:“您老血压高也得注意点,这大过年的,我实在不想触您的霉头,快放过我吧。”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喜欢那个混小子。”
“……”
“没有。”
简乔新心一阵虚,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没有喜欢他。”
老爷子闭上了眼,似乎在叹息,又像是对一切的无奈,半响,他叹道:“你不想让老头子管,老头子也不会讨人嫌,但你记住,闫家家大业大,实属不是个好归宿,你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便也算了。”
简乔新点了点头。
老爷子说:“但闫乾,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虽说闫家水深火热,但你若当真欢喜他,那孩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的。”
简乔新给老人家捏着肩膀,他轻声:“我晓的。”
闫家不值得,荣华富贵不值得,闫乾值得。
他又陪着老人家聊了一会儿,等老人家困了便扶着人回房间休息,下楼的时候刚好遇到瓜娃子的母亲张氏在拿着针线缝制东西。
张氏的身形窈窕,只是穿着农家的棉服遮掩住了,她的长发被拿着个皮筋随意的挽起,面色温柔,一双眼睛大的很。
正绣东西的张氏见到了简乔新,笑笑:“来啦?”
“嗯。”
“瓜娃子他爷爷睡了?”
“嗯,睡下了。”
两个人有些陌生,但耐不住女人热情,她拉着简乔新说:“左右也无事,你给我瞧瞧,看这花样好看吗?”
简乔新看着她手里的布,那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才刚有雏形,但漂亮的紧,他赞叹:“好看。”
张氏笑笑:“那便好,那便好。”
简乔新不免有些好奇:“是给孩子们的吗?”
谈到了这个张氏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是,是给我家那个。”
简乔新了然一笑。
过了一会儿,张氏用指在指尖扎了滴血,浸透在线里,她道:“每年都做一个,都好几年了。”
简乔新看着她的动作:“为什么用血?”
“指尖的血又叫心头血,心头血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挡灾。”张氏的声音细细温柔:“我只愿他岁岁平安。”
农家的院落外不时有几声j-i犬的叫声,伴随着风声伴着奏,但屋内却莫名有些温馨的暖和。
简乔新心神微动,脱口而出:“我能跟你学吗?”
张氏一愣,笑道:“可以啊!”
正巧闲来无事,简乔新干脆就陪着张氏学起了这门手艺,他想着给闫乾搞个手帕,因为那个人常年西装,荷包什么的不太实际,能经常用到的大概就是西装口袋里面的丝帕。
张氏说:“你先挑个图样,最好简单点的,你上手也能容易一些。”
简乔新犹豫片刻,他说:“选竹吧。”
闫乾虽然有的时候看着流氓了点,但那个人的骨子里是十分强势霸道的,其实玫瑰更适合他,表面艳丽柔和,其实内地里全是刺,毒的很,只是他可不敢真的绣个玫瑰。
张氏便开始教他如何刺绣,简乔新跟着学了一整天,虽然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但摸索到技巧后也是出奇的顺畅。
晚些时候,他正绣着东西呢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农拜说:“你看微博了吗?”
简乔新一天都窝在屋里搞刺绣,闻言一愣:“没有。”
“那你快点去看看吧。”农拜说:“有人在微博上曝光说你红了之后忘了本,过年回乡甚至不愿意帮衬村子里面脱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