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重活一世心态改变了许多,此时在凌太妃的协助下抱好了十九公主,竟也觉得有趣。
刚刚凌太妃入内时,他并未清退左右,云水宫内此时不少宫女太监,以及凌太妃带来的嬷嬷都看着他与十九公主亲近。
片刻后,赫连淳锋怀中的十九公主忽然毫无预兆的哭起来,他便将人交给了一直跟在凌太妃身后的奶娘,“十九皇妹怕是饿了,你先带她偏殿休喂食吧。”
奶娘接过十九公主后,赫连淳锋便让徐六带着她离开,又对其余人道:“这里没事了,你们也都先下去。”
“是!”
待旁人陆续都退出屋外,凌太妃便开始有些紧张,不由地挺起后背,“陛下。”
赫连淳锋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缓步走到离她不远处的位置坐下,“凌太妃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事想请您帮忙。”
赫连淳锋对凌太妃透露了一部分自己的计划,主要涉及到需要凌太妃协助之处,凌太妃听后倒是放松下来,“哀家一条命是陛下救的,有什么需要用到之处,陛下尽管吩咐便是。”
“此事虽不难,但对太妃的声誉恐怕有些影响”赫连淳锋补充道。
他早已经让康奉打听过,负责守卫后宫的侍卫会在各院落间轮岗,平均每十日会轮到一次在凌太妃所居的安福宫外护卫,凌太妃只需在李拯轮值到安福宫外时,将赫连淳锋所给的纸条等物偷偷交给他,再取回他所传递之物便可。
但赫连淳锋需要宫中有关于他与凌太妃的流言,除了想通过凌太妃与李拯接触,更是借此来转移众人的视线,保护他真正想护之人。
“声誉?”凌太妃轻笑了笑,“陛下,哀家这辈子早已经注定困死在这宫中,声誉好坏又有何区别,哀家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好好活下去,陪着蔚儿、兰儿长大,其余什么都不在乎。”
赫连淳锋想了想,“太妃有何要求,也可以告诉朕,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哀家倒真有一事相求,虽然此时来说似乎太早,但世事无常,哀家先说予陛下,将来若真有什么意外,便也能瞑目了。”
凌太妃顿了顿,起身冲赫连淳锋微微欠身后才道,“哀家是替兰儿求的,往陛下将来能做主,让兰儿选个自己喜欢的人家嫁过去,哀家不求她夫家是否荣华富贵,哪怕只是普通百姓,只要兰儿能快乐,哀家便满足了。”
凌太妃之父乃是当朝吏部尚书凌唯成,当年领唯成为了自己的官路通达,将自己才满二八年华的小女儿送入宫中。
那时先帝已过不惑之年,后宫妃嫔数以千计,凌太妃才入宫时,一年也建不了先帝几面,却还要应对后宫女子间的勾心斗角,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十九公主才刚满月,赫连淳锋没想到凌太妃已考虑的如此深远,但也只微愣了片刻,很快应下,“好,将来十九公主的婚事,全由她自己做主,朕不会妄加干涉。”
有了赫连淳锋这句话,凌太妃脸上的笑意真心了许多,两人又确定了一些细节,莫约过了一炷香工夫,她才起身离开。
在赫连淳锋的秘密授意下,凌太妃与陛下在云水宫私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话分两头,宫中赫连淳锋步步为营,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暂居在将军府的华白苏,近来却是过得十分闲适。
赫连淳锋知道他只对毒草感兴趣,也不知打哪收罗来了不少带着毒的花花草草,一股脑全借着赏赐胡鸿风之名送到了将军府。
胡鸿风为此特意在华白苏所居住的院落中收拾了一间空屋,供他制毒之用。
华白苏也丝毫不客气,每日待那屋中研制新毒,有需要之物便让葛魏去跟管家要,比起他曾经的独来独往,如今有人替他研磨花草,有人替他张罗饭菜的日子,倒更能令他专心制毒。
这日阳光正好,华白苏难得的在天黑之前出了那屋子,将之前已经经过处理的一种毒叶拿到外头晾晒,自己闲来无事,便带着遇夏遛弯。
葛魏奉命保护他的安危,自然不敢疏忽,立刻跟上,李容参见状也想跟着,三个人加一只鸟便一块出了院落。
因着华白苏冉郢人的外貌特征太过明显,在两国正式议和前他不宜出现外人面前,就算遛鸟也只在将军府内,几人沿着花园逛了一会儿,正好遇上才从宫中议事回来的胡鸿风。
胡鸿风本也想去寻华白苏,此时遇上,便清退左右,将他们带到一僻静之处,道:“陛下让我转告华公子,李拯出狱后,‘那人’差不多也该放回他的家人,在此期间,万不能让李容参在外露面。”
华白苏闻言直接拿脚尖踢了踢李容参,“听到了吗。”
“祖父与娘亲要回来了?”李容参十分高兴,说完又立刻保证道,“我一定会注意,绝不再给陛下及华公子惹麻烦。”
胡鸿风却是有些忧心,低头冲李容参道:“你如今该正是习武识字的时候,总困在院中无所事事,未免耽误前程。我与李拯曾并肩作战,交情颇深,不如你便拜我为师,由我来授你武艺。”
胡鸿风也是深思熟虑后才由此提议,却不料李容参想也未想便一口拒绝,“多谢胡将军好意,但是参儿已有想拜之师。”
“谁?”
李容参稍稍犹豫了一瞬,很快便跪在华白苏跟前,以充满稚气的嗓音坚定道:“参儿想拜华公子为师,求华公子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