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必须是……景澈。”天玑子身体一僵,旋即暴怒了起来,“你这算是什么破方法啊?你这不是要命吗?!”
神赦长叹一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瞒着景澈告诉你,你想如何抉择,是你的事情。”
之所以事先不告诉景澈的原因,几人心知肚明,以景澈的x_i,ng子一旦知晓,那便没有一分转圜的余地,而告诉流清,却还能多出一个选择,只是那个选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难太难……
室内,沉默了下来。
静默的气氛压在每个人心上,让人惶恐而不安。
“前辈……”一直没有说话的流清忽然开口,清冷的声音似流水穿石,“晚辈想请你帮个忙……”
“请说。”神赦甚至用上了敬词,他知道流清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景澈让你为我诊断,我希望你为我开了一个药方,然后告诉他,此毒可解。”
话语平静如昔,甚至没有任何对死亡的畏惧或者颤抖,一丝也没有。
“这不是胡闹吗?!一个药方中什么用啊!”天玑子大声吼道,“随便一个药方便能救你吗?你有异常难道景澈会发现不了?你若死在他面前,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此事,晚辈会处理好的。”跳动的烛火映出了流清苍白的脸庞,凝定的眉目。
他很坚决,亦很平静。
此刻没有人能再反驳他的一言一语。
神赦沉默片刻,轻声道,“好。”
“谢谢前辈。”流清露出淡淡一抹微笑。
到底拥有怎样坚韧的心智,又有怎样深刻的感情才能在饱受痛苦的同时还能凝定微笑?
神赦和天玑子移开目光,甚是不忍看他。
“明日我为你开一张药方可以压下你体内的毒素和痛苦,但是毒发之r,i你会承受加倍的痛苦。”
“无事。”
神赦又叹了一声,看了一眼静坐在床上单薄文秀的少年,转身离开。
大门忽然被推开,景澈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前辈,你们怎么都在这?我刚才没找到你,快给流清看看……”
“今日让他好好休息吧……也不急这一天。”
“那个,那个,景澈……流……”天玑子犹豫许久想要说着什么,硬是被神赦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景澈疑惑的望了他们二人一眼,立刻又将注意力到流清身上。
“怎么坐起来了,赶紧躺下休息会……”景澈上前扶着他,非要他躺下才罢休。
流清瞥了他一眼,无奈道,“我哪里有那么娇弱!”
景澈一瞪,在床边坐了下来,宽厚的手掌紧紧的握着流清纤细的手指,“给我老实一点,等你好了,我非得跟你好好算账不可!”
呵呵……轻笑一声,仍有他牵着自己的手指。
“流清,睡觉吧……明日一切都会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景澈柔声道。
“嗯。”难得的,流清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室内的烛灯熄灭下来,黑暗中,流清感觉唇上落下了轻轻一吻,还有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很想你……”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一百五十九章
“等等,你们是谁啊?”天玑子跟与神赦正往流清房间走,忽然看见一个鹅黄衣衫的女子在门外徘徊,俏脸上满是心急之色。
“我……”采述儿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前出屋之时看见公子晕倒在景澈怀中,便求着景澈带自己来到这地方。
而这地方显然不是凡人可呆的地方,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
“她是流清的朋友。”景澈打开门,出声解释道。
“哦。”天玑子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这关系恐怕不简单啊……
流清半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神态恬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见几人进来,微微颔首。
“公、公子,你感觉怎样?”采述儿焦急的问他。
“无大碍。”流清淡淡道,对于采述儿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前辈,今日请你好好为流清诊断吧。”景澈在流清身旁做了下来,轻声道。采述儿脸上掠过黯淡,退到几人的身后。
“嗯。”神赦点点头,闭眼为流清把脉。
景澈几乎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神赦。
半晌,神赦睁开眼睛,“噬心草的毒已入骨……”
“能解吗?”景澈紧紧的握着流清的手,心中紧张到了极点,崩成了一根弦,生怕从神赦口中听见不想听见的答案。
神赦沉默了。
他正看着流清。
那个少年一直都是平静的,面上波澜不起,从容恬淡。
神赦只觉得喉间干涩,为医见惯了各种生死别,苦难伤痛,无论何时他都能毫不留情的说出任何的判决,但是此刻在流清平静的目光下却怎么也说不出有解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