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紧绷的脸有过一丝动容。“这件事先放一放,我问你,你带薛业去比赛的事瞒住了吗?”

“应该吧。”祝杰停在电梯门前,“动我爸的关系查呢?”

“你找死吧。”张蓉警觉地皱眉。

“用我爸的人。”祝杰说,“你帮我找,问起来就说是我要查。”

“我动你爸的关系,他就知道你跟我一直在联系。”张蓉用中指揉开眉心,“忍字心上一把刀,后果自负。”

“你话真多。”祝杰挂断电话进了电梯,再一次回到1906门前看到一个不熟的人。

苏晓原,高三转校生,基本没说过话。

“你来干嘛?”祝杰朝他靠近。

苏晓原被推一次长了记性,先往后退一小步。“我想来看看薛业,敲门没敲开。”

“他不需要外人。”祝杰盯着他从上到下打量。

薛业给他吃过一袋薯片,男的。

苏晓原不和他硬碰硬。“那你告诉我他好了没有,我什么时候能看他啊?”

“他用你看么?”祝杰反问。

“你……你这人不讲理。”苏晓原的手指在裤边上揪紧。

祝杰俯视他。“我为什么要讲理?赶紧走,省得张钊跑我面前找打。”

“你敢打他,你打张钊我就跟你拼了。”苏晓原握紧了拳,很秀气的一个拳头,“你……你能把薛业照顾好吗?”

“难道你能?”祝杰又反问。

“我……”苏晓原徒劳地张了张嘴,自己确实不能,真有什么事跑都跑不了几步,“你过来,我有事告诉你。”

“没兴趣。”祝杰拿出门卡准备进屋。

“薛业他暑假住院了。”

祝杰身体一震。“苏晓原,你再说一次。”

“他住院了,暑假的事。”苏晓原又撤一步,声音和动作幅度一样轻,“你跟我上别处说,我答应他绝对不告诉别人,不然就绝交。”

绝交?祝杰回视1906,皮肤掠过一层真实的痛感。他跟随苏晓原走出十几米就再也不走了。“说吧,他怎么了。”

苏晓原第一次和祝杰近距离接触,薛业总说他杰哥脾气好,可在他看来祝杰是个攻击性和压迫感分量十足的男生,和张跑跑完全不一样,不能惹。

他喘了口气。“薛业是腰受伤,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腰受伤?”祝杰先是脑中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奔涌向心脏去,双手急速变凉以致发麻,“哪个医院?你去看过他?”

“嗯,本来高考之后约好一起划船的。”苏晓原点头,“他说自己是被人打了,究竟为什么被打我不知道。”

被人打了。祝杰偏过头去,舌头滑过口腔内壁往上顶,形成一个凸起。

“谁干的?”祝杰转过来,犹豫了一下,声音像最薄的纸张那么脆,“严重么?”

“严重,吓我一大跳。”苏晓原点头,他猜对了,祝杰根本没有嫌弃过薛业,“他的腰受伤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躺着,说是腰椎的问题。我去看过他好几次,最后一次他在准备出院,刚能站直。”

苏晓原等着祝杰再问,可祝杰没有,只是把手里的日料餐布攥破。他是愤怒吗?不是,他只是整个人僵在那儿了。

“他不让我说,所以我连张钊都没告诉。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不然我俩就绝交了。”苏晓原看向1906的方向,继续当告密小喇叭,“我摸过,摸不出来,但是往下按按他就疼了。你也摸,然后说是摸出来的千万别把我卖了。”

他等着祝杰说些什么,但祝杰仍旧一言不发。别过脸,汗从耳后往下滑。

“你心里摸摸正,薛业多喜欢你啊。可你高考结束干嘛不等他……你要是等他了,暑假发生这种事他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啊。”苏晓原鼓足了勇气也随时准备喊救命,“我们都劝他可是他不听,吃完饭他又回一中门口等,等到几点我不知道,反正……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他真和我绝交。”

祝杰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认真地扫了一眼自己就掉头走了。苏晓原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刚才他那个表情,摆明就是巴不得薛业和自己绝交啊。

陶文昌在2020看比赛回放,唐誉在整理资料,气氛不算轻松。

“诶?这时候谁敲门啊。”陶文昌踩着拖鞋去开门,肯定不是白队。薛业的事一闹,一队二队紧急开会,今晚禁止随意走动全部锁在房间备赛。

“你怎么来了?”是祝杰,陶文昌完全震惊,“你不在屋里看着薛业啊?”

“你去!”祝杰一把揪住陶文昌的衣领,日料打包袋也塞给他,“今晚换个房间。”

“你他妈有病吧!”陶文昌真想动手了。

“肌松剂快代谢完了,明天会轻微肌无力,注意他呼吸频率。”祝杰摘下一直跳红跳得他心烦意乱的手环,“他服用过利尿剂,夜里会去洗手间。明早他起不来就让他睡。”

陶文昌几乎暴怒将他推在门上,谁知道这逼又他妈受什么刺激了。“你丫不会自己管啊,这时候了你以为薛业需要我看着?”

“陶文昌。”祝杰反手将他的拳掰开,喉咙两侧的肌r_ou_呈现轻微痉挛的紧绷,“薛业出事的时候穿的是我的衣服。”

c,ao。陶文昌刹那松手。

没人要害薛业,是冲祝杰来的。只不过找错了人。

祝杰盯着他,眼里浮现的人全是薛业。薛业从自己怀里滑了出去,水撒了一地,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抓住。

“叫队医!”他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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