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从小被母亲娇生惯养惯了,对外的食物从来都吃不惯,因此只能拜托夫郎午间辛苦一会。”
江景元大大方方的给潘玉泉介绍徐水舟,又将原由细细说来,堵得潘玉泉顿时没了话说。
潘玉泉平日里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并不会因为什么事去得罪谁,可这次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江景元一句。
拉着他到一旁,如同长辈一般,好言好语道,“江大人,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还是想要劝说你两句,如若你真的疼爱令夫郎,还请江大人多为令夫郎想一想,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宠爱,不是在帮令夫郎,而是在害他,万一你家中正妻心生妒忌……”
潘玉泉的话说到一旁戛然而止,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江景元装作恍然大悟,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又轻描淡写道,“潘大人误会了,我夫郎乃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如今我夫郎已为我诞下一子一女,我也没有纳妾的意思,还请潘大人放心。”
江景元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嗓子,而是用平常的声音说出来的,此时从他们周围走动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
惊讶得旁人都不自觉地停了停脚步,纷纷望向徐水舟,认真打量一番后,确定徐水舟不是女子,是个真二八经的哥儿,众人就更加惊讶了。
江大人居然娶一个哥儿为正妻。
当朝正三品大官,居然娶了一位哥儿为正妻,这个消息不亚于天子将外邦公主封为皇后!
就连潘玉泉亲口听见江景元那句明媒正娶的时候,也是诧异了一下,随后他又反应极快的定了定神,收敛起心中的惊诧,才肃然道,“江大人之心胸,我等实乃佩服,正直当午,就不打扰江大人与令夫郎享用午饭了。”
“潘大人慢走。”
江景元微微一笑,目送潘玉泉出去,这才拉着徐水舟走回自己的公廨,对旁人惊诧的议论不屑一顾。
徐水舟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景元走进他的公廨,这才皱眉问道,“刚才那位潘大人……”
江景元四处看了看自己的公廨发现没有人之后,这才在徐水舟的耳旁轻吐道,“户部左侍郎,潘玉泉,别看他是个好相处的,实际上背地里的手段多着呢,以后见面得提防着,不要被他套了话。”
“哦。”徐水舟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及时反应过来,他只不过是江景元的夫郎,能跟这种人接触的机会可不多,怎么可能被他套了话。
看着江景元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徐水舟真是恨得牙痒痒,男人成婚前与成婚后,果然是两幅面孔。
“吃饭!”徐水舟有些生气地将饭盒重重地放在桌上,闷声闷气地说,以表示自己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好,我这就堵上我的嘴巴。”
江景元打开食盒,里面的饭菜都还是热的,闻着自家夫郎的手艺,食指大动。
徐水舟无所事事地帮江景元打量他的公廨,看到好些地方的灰尘都没有清理干净,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办公的地方未免也太脏了。
一看就是下面的人没有用心去打扫。
“你前面这些箱子就不能整理一下。”
徐水舟本就嫌弃这脏兮兮的公廨,再一看到江景元面前如此多的木箱子,随意摆放在地上,就更加嫌弃了。
江景元斯文地吃着徐水舟做的饭食,听到他说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我也想收拾,这些可都是我十五天里面要算出来的账,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整理。”
“十五天?这么多!”
徐水舟数了数面前的几十口大箱子,打开一口来看,满满当当的一箱子,可是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多账本要在十五天里算完,是想把人累死么。
“你不是来做官么,堂堂正三品官,就是如此来累死累活的,你们户部尚书在哪儿,我找他理论理论去。”
徐水舟有些生气,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吧,他家夫君好歹是个正三品大官,就来干算死人的活?
“就是尚书大人让我做的,你去找他也没有用。”
江景元小口噙下一筷子米饭,不在意地说道,这些账本看似很多,但用了流水账,通篇还是废话居多,他一上午都整理了两个箱子了。
徐水舟顿时一口气憋在心中出不来,还是觉得他家阿元太憨,这摆明了就是上司在欺压他这个新人。
但是他知道江景元既然这样说了,就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赌气坐在江景元的案桌上方,说道,“我来帮你算吧,你给我找五把算盘来。”
“五把你能行么。”
江景元有些诧异,他家夫郎要表演双手拔五算了,他有些紧张了起来。
徐水舟挑了挑眉,回给江景元一个废话的表情。
江景元认命的去给徐水舟找来了五把算盘,用二二一的排列方式在案桌上排列好。
徐水舟随手翻来一本账本,放好,深呼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十指,将两只手放在算盘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快江景元寂静的公廨里就传来一阵算盘被拨动的声响,极为有规律,听起来还让人有种悦耳的感觉。
在江景元的目光中,徐水舟的十指快得就好像只剩下一抹残影,边算还边说,“别愣着,帮我翻页。”
江景元愣了一下,随后快速地给徐水舟翻起账本来,一个翻一个算,很快一本账本就被徐水舟给计算了出来。
“陈粮和新粮的数目对不上,二斤新粮换成五斤陈